的罪,也够他们喝一壶了。李文诚当时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只是孙昌官职不大,又远离京都,即使与孙家同宗,血缘也薄,如此便记在末尾,不做深究。
他没想到的是,父皇会亲自把孙昌揪出来。是让他大义灭亲吗?孙氏可是文向的外租家。
李文诚思索半晌,抬眼看上首的李昀。他不作任何反应,正在平静地喝茶,仿佛就算李文诚对他圈出的那个名字视而不见,他也不会有任何不满。可父皇真是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吗?父皇想杀一杀孙氏气焰,为何不自己动手,反而借他之力。哦,对了,父皇似乎还有给文向赐婚的打算,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
在兄弟与父皇之间做抉择,对李文诚来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他手持奏折,对着李昀的方向跪下高声说道:“禀父皇,孙昌身为地方父母官,欺君罔上,贪污腐败,置百姓安危于不顾,实在可恨,儿臣已削了他的官职押往京中。京都孙氏疏于管教,亦难辞其咎,明日儿臣就上一道折子,参孙氏治下不严之罪。”
李文诚目光炯炯地望着李昀,看到他没什么表情,缓缓摇头,说道:“弹劾用不着你。”
殿中各人当下摇摆不定,适时太极宫不远处开化坊的大荐福寺响起钟声,僧人的钟锤敲在众人心头,李昀的视线从文诚那里挪开,淡淡地落到他身后的另一个人身上,说道:“凌洲,你来做。”
一锤定音,辛凌洲错愕地抬起头,却不敢在圣人面前失仪,忙出列跪下叩首:“臣接旨。”
崔至臻是被钟声吵醒的,或者说是被尿憋醒的。
身边的人早不知去向,被褥都凉透了,其实两腿间还有些刺痛,可顾不得那些,崔至臻赶忙爬起来披上衣服,殿门打开一条缝,她探出半个脑袋,小声叫春桃。
春桃就在门外候着,听见至臻猫叫似的声音,疾步过去,问道:“娘子可是要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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