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天辰十人墨客是卯足了劲儿,挖空了心思,恨不得做出几首千古名诗来。
这一片繁华热闹处,朝中气氛却鲜见地阴沉,圣上一连几天都寒着脸,发落了好些人,一道道圣旨接二连三往八百里外发去。
天辰十八年,四月初,朝中低气压已经弥漫到整个京城。往日里成团儿簇开花儿谢谢调调,各家各府亦渐渐紧闭了大门,不到月余,这京城里繁华便换了个光景。
诚意伯刘怀瑾刚下了朝,还未换朝服便往老太太院子去,一路上满脸愁容,眉头都拧到一起了。二月初,东南地动,死伤数千,民间到处都是流言。这天灾一起,东南官员和朝廷都措手不及。好圣上沉稳,连连发了好几道旨,局面勉强稳住了。可不到半个月又爆发了时疫,一个卫城就死了近千人,南边人心惶惶。紧接着……哎,妹夫林致南就上了折子请封路。封路令一下,时疫是勉强控制住了,可东南百姓死了十之三四,民间怨声载道,各大官员焦头烂额,死死病病,活着一天三封急件往朝廷里送。朝堂上天天吵,圣上心里不舒服,东南一干要职官员都挨了训,怕都要受几年贬斥了。这一场祸事,总得有人担着。如今,妹夫能落个功过相抵身后名,便是万幸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事儿全摊妹夫头上。
崇安侯林致远红着眼睛书房对着墙壁枯坐了半晌,这才往正院去寻妻子冯氏。夫妻俩相对而坐,冯夫人打量着丈夫脸色,心里泛着苦味。夫妻俩这几年鲜少有这么坐一起时刻,侯爷林致远通常都歇西院郑氏屋里,若不是为了三弟事儿,他怕是不会到正院里来。
“院子收拾好了?”沉默了半晌,林致远才哑着声音问道。
冯夫人接过丫鬟手里热茶递了过去,叹了口气,低声应道:“得了南边信,我就让人收拾了逸梅院,三弟妹和晚姐儿回来就能住。”
院子另一头,二太太杨氏正双眼冒光,拽着二爷林致青说话:“三弟江南任了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