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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还真有饭要传。北堂岑摩挲着下巴发笑,原还以为是把她请去,关起门来,一口饭不给,上来就说事。
“吃就吃吧,再有事儿压着心里,也不好不吃饭。”北堂岑站起身,叫金淙带着棣华跟她一道去。梅婴不好说什么,只一旁跟着。许家那么大的事,家主一定早就晓得了,她是亲信大臣,今上做什么不先跟她通气儿?她叫金侧夫一道去,是摆明了不想谈论此事。
早上就听雪胎说了,许老太太早几年身子不好之后,许国姑愈发没有管束,利字当头,家人们之间勾心斗角,一要担责,便相互推诿。如今槌杀朝廷命官的事被捅到圣上跟前了,相府司直宋大人又奏本,参她许家卖官鬻爵、民间放贷,扣了一个结党营私的大帽子。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实罪,哪个不比交通外夷的罪过要大?
定王姎寅末入宫领旨,现已出发了,同行的还有车骑将军。听说州牧那里动手更早,已拿着御旨密诏将奉国将军府抄了。许国姑和许二姑都下了狱,几位姑夫里还有的挨了打。只有二姑夫刚离开京师不久,并不在家里,四处都拿他,他也糊涂,就跑了。函谷郡公一听闻此事,就埋怨许家两位家主不能在许老太太跟前尽孝,又不能在陛下跟前尽忠,他十分痛心。林老帝师听了却笑,说老郡公还不如明着骂,说‘她姬小四真是个没良心的狼’,这样不至于叫旁人多心。
林老帝师德高望重,姬日妍只是个三品官见了都不用行礼的亲王,她自然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可‘姬四’这个称呼是老郡公提都不能提的,这是不敬。陛下只笑问了一句‘舅姥爷私底下管皇姨叫姬小四吗?怪亲的。’除此以外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什么叫‘私底下’?没有‘私底下’,这么一句话暗示意味颇深,函谷郡公再也不敢多言。他觉得此事东窗事发是林老帝师在背后推手,于是内心怨怼林履恒。景福殿的太皇太夫看不清局面,往宫外递信,齐兰芳叫侍女在角门等着,说齐中令并没有出月子,如今正在排姅,不要放男子碰过的东西入府,免得惊了三位母神的生灵座,将书信原封不动挡了回去。庄宗武皇帝革了函谷郡公的升行,他是齐家的人,是齐兰芳的大房,此事若牵连得太广,兰芳卿娘无论如何也逃不过‘治家不力’的责备,或被革去官职,或左迁东观。这样的处分,在北堂岑看来实在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