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或许是因为出京前淋了大半夜的雨,也或许是因为对康熙越发不能释怀,又或许是临睡前无人为他焚安息香令他平静入睡……
总之,黄天霸很突然就病倒了。
高烧退不下去,昏睡了多日,随行军医用尽办法也无法让他的病情略见好转,只能告诉葛元礼,如果继续高烧,就算能保住这条命,恐怕也会烧坏脑子。
葛元礼只好着人先送他回京。
不管康熙对黄天霸的态度到底会怎样,黄天霸不能莫名其妙的死在他面前,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宝妃挺着肚子坐在康熙的对面,背后塞了一个软枕,斜斜倚着软榻,笑吟吟的从盘龙虬枝的木盒中伸指拎起一枚白子,缓缓落在左下角,起了个双飞燕的势子。
康熙指尖夹着一枚黑子,眼虽望着棋盘,却始终不见动作。
宝妃知道他在想事,也不说话,只伸手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
她只是一个快要做母亲的女人而已,她把未来想得很美好,把孩子想得很可爱,把世界想得很纯粹。
她甚至会觉得每天看见的每一个人,都笑得和善又亲切。
风从枝头卷过,一树的叶都舒展开,池水微澜,鸳鸯安静的滑过水面,留两道永无交集的轨迹。
康熙慢慢抬起头,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宝妃,那一抹灿烂的笑容令得他微怔,几乎失声叫出某一个不该出现的名字。
“宝妃,弹一曲给朕听吧。”他放下手中棋子,那温润而墨黑的颜色,像一双沉思中的眼眸,直直的望着他。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