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四、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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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之间，林意歌看到自己眼前站着一道看不清面容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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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影忽然出声，问道：“小生杀人如麻已伏诛，可你也不清白，又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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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声音与林意歌自己的声音如出一辙，不，与其说是相似，不如说，就是借林意歌自己的口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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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歌被吓了一跳，有一瞬的清醒，很快又被尸山血海的画面夺取了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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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名青年将军，浑身浴血，气势如虹，率军冲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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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长枪一送，那杆枪上便糖葫芦似的，挂了三四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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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枪一甩，那几个脑袋便滚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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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其后的士兵早已习以为常，轮番上前确认生死，并割下一耳塞在腰间布袋中，以待战后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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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又有几人上前，在尸体上摸索挑拣着，不时提刀剜下腱子，收集到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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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歌腹中翻腾起阵阵恶心之感，一瞬间想起了这位青年的身份——出身文心书院的儒修，入世修身，却视凡人如牲口，随意宰杀烹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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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赫战功，盖过了他惨无人道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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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并非是林意歌亲眼所见，而是她搜魂所知，因此更为身临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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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历练时刚好遇上，听到此人大谈人间至美之味，林意歌也不会为上前攀谈，结果套出这般残暴的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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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辈剑修，既见不平，自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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