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低叹,里面的宠溺浓得腻人。
随呼吸一同降下来的,还有绵绵困意。
他吻了吻累坏了的他沁出香汗的额,托住冰凉凉的小屁股往卧室走去,将人放进温暖的被窝。
“睡吧。”他在已经闭上眼的人耳边低喃。
绒被早就被换薄了,明亮的日光打在上面,斑驳晃眼。
他走到窗边,楼下的海棠花整树绽放,婆娑扶疏——
夏天快来了。
“嘟嘟。”严慎独拉着窗帘的手一顿,睇向鸣笛声的来处。
是那辆黑色轿车,说明事情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不过,他眉头一拧,轿车的后面还跟着一辆熟悉至极的老爷车。
“哗——”帘幔一拉,其后的表情便再不可见了。
严老爷子几乎一路是拐杖都不沾几次地地走进了西楼,却见他的好孙儿早就好整以暇地坐在客厅等着他。
“慎儿!”他震怒出声,但不愧是浸淫于尔虞我诈中几十载的严老爷子,很快就缓和了情绪道:“你可知错?”
“爷爷。”严慎独叫他,只是语气冷淡得听着却不像是爷孙。
也是,在这样不知为财造了多少孽的人,他,和小叔,都不过是保住能使他安逸享乐的财富的工具罢了。
“我听他们说,你私自将家族基业变卖了一半?”
所以这就是不想用内家人的原因,牵扯太多,且不敢反抗他就去找老爷子。
不过,一半,呵,果然还是不敢全盘托出。
“是。”他的回答干脆,干脆得让质问的人不可置信与怒火一冲,差点背过气去。
“慎独,你需要钱就跟爷爷说,这不是在糟蹋我们的家业吗?”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孙儿,那么听话又能干的慎独,会做出这等损害家业的事。
严慎独在内心玩味地重复了我们两字,几乎想嗤笑出声。
但现在还缺最后一步,这件事的每个环节都不可以出纰漏,所以他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可是,我缺的有些多。”他目光微颤,皱眉掩饰,不管是谁来看都会认为他现在只是在故作镇定,实际上内心早就为自己犯的错而心慌后悔。
“…你,你这孩子,”看严老爷的表情倒是像早就知道他会这样似的,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向来都是最让爷爷省心的,到底是跟哪个三教九流学了坏,上赌坊?”
严家当然不会缺钱,所以严慎独自然是染上了千金转眼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