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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字让我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断鞅把我的头按在他的怀里,哄孩子似的顺着我的头发:“与我相依为命的弟弟……曾经我有多么感激他在那一刻站出来,现在就有多痛恨他,如果、如果他没有跟过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浑浊的词句间化不开的血腥与杀意弥散而出。
但下一瞬,他好似又想通什么,对斩尘的芥蒂蓦地全然消失。
断鞅软下语气,不住地吻我的发旋:“没有关系,我相信你一定会记起来的。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可以忘记?”
他起身越过我下床,变回那个寡言随性的青年:“我走了。”
“说到底,我和他,谁都离不开谁。”
断鞅离开了,风尘仆仆地来,风尘仆仆地走。现在约摸申时,他在这里待了半个时辰,听语气,应是斩尘所允许的最大时限。
我还尚不确定断鞅下一次到来的时间,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抓紧与叶碎寒多联络几次。可是我趴在床头,角落里却已无紫翎的身影。
此刻,窗外金色暖阳竟也有几分刺骨的寒意。
我惴惴不安,直至子夜,才等到紫翎出现在窗台。
夜露浓重,它的羽毛纠结在一起,口中衔着桃花枝。紫翎飞进我怀里,焉了吧唧地缩成团样,一连打出好几个喷嚏。我摸着它湿漉漉的羽毛,一直悬在空中的心这才有了着落。
它被我擦得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也不愿意待在暖和的被窝里,弯着跗跖收起趾,像只鹌鹑似的端坐在我的腿边,小脑袋不停点头。
我把放银盆的桃木架拉到面前,放入水中前先仔细端详这根新的桃花枝,上面交错着开得烂漫的桃花如故,红棕色的干燥枝干与先前的如出一辙,甚至连那白点状的皮孔也不曾挪过位置。
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一胞同出的双生子尚有差别,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两根一模一样的枝干?
桃枝遇水即溶,化烟散香。我捏着鼻子,从水中捞起信纸,粗略地扫一眼,仍旧是某个人的手稿,这次则记录了一则完整的事件:
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爆发,洛阳、长安等相继沦陷,江河所经,人烟断绝,千里萧条。有镇名曰泮归,偏居南隅,幸免于纷飞战火,然其地势低洼,涝时积水旱时干涸,不利农耕,以致百姓多贫。镇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