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令人惊叹,在堂中更引人瞩目的却是身着轻纱,往来翩跹的一众少男少女们。他们各个颜色姝丽,身形纤细,或托银盘,或卷珠帘,周身上下除去一件薄纱罩衣之外再无寸缕,那纱衣却是奇异,既贴身束出他们修长柔软身形,又只影影绰绰透出几分赤裸颜色,在行走之间若隐若现,只瞧得人心痒难耐,只想直接撕了那纱衣,好好品鉴把玩一番那雪白玲珑身体才好。
除去那些往来穿梭的纱衣少年少女们,余下的便是一群身着各色绫罗的宾客,在堂中或坐或站,或在桌边骰赌谈笑,或坐在一旁独饮独酌,若非他们脸上都带着不同材质不同款式的面具,当真是与普通青楼酒肆别无两样。只是若是在别处,这些少男少女们如此穿着,定然早会被骂作放荡,不知羞耻,此处的人们却只当寻常,肆意打量,俨然已是将外间的诸多伦理规矩抛诸脑后。
陆蓟摇着折扇堪堪环视一周,那些面具样式繁复,材质却笼统只有铁、铜、银、金四类,此时在大堂中寻欢作乐,眼珠都快黏到身披薄纱的侍儿们身上的,大多戴着铁质面具,铜、银则较少。而戴着黄金面具的,纵观全场,竟也只有陆蓟一个。
“郎君既是初次光临,可要在这里略作歇息?”
耳畔递来少年柔软询问,陆蓟回过头,便见那少年站定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身上白袍不知何时已经脱去,此刻赫然穿着与厅中侍儿们一般无二的纱衣。他眉目精致眼波潋滟,身形更是修长挺拔,走动间更是隐约可闻他身上一股雪夜寒梅般的冷香,若不是身上那件纱衣过于薄透,已然半露出了他胸前那两颗嫣红挺立的嫩乳来,俨然就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
陆蓟视线一掠而过,只笑道:“听你这话,倒像是还有其他去处?”
“那是自然。”少年道,“此处只是第一楼,戴铁、铜、银、金面具的郎君都可在此停留玩乐;后间的第二楼便是只招待铜、银、金三类面具的郎君,第三楼就是银、金两类,至于最后的第四楼,就是只对黄金面具的郎君开放的去处。”
少年含笑的眉目自陆蓟面上一掠而过:“如郎君这般得了金面具的人,自是这四楼之中,诸处皆可去得了。”
陆蓟眼眸微眯,旋即一笑,悠哉道:“我可是初来临州,就听闻了你这春满楼的大名——弄到这黄金面具废了我不少功夫,可不是为了看这些来的。”
陆蓟那柄折扇一挑,便将喧闹大堂尽数划归入了明晃晃的嫌弃之内。少年心领神会,笑道:“那是自然——您且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