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身边就存在着一个典型的例子,作为更高等的进化生物,却受原始的情绪所驱使,不自量力的愤怒与本能的畏惧。它没有判断的能力和处理事情的方法,毫无计划性的攻击只能击退弱小的生物,对于我等更为智慧的生物,它也不过是只长着利牙的小虫。”
道格听了半天,狐疑地看着他,“所以说你他妈没带脑子?”
阿曼愣了一下,随后张着他圆形的大嘴,牙齿像是层叠的海浪般涌动,他并没有再理会道格,反倒看向了一直安静不语的泽罗。
“喂……操!”道格出声想要再说点什么,阿曼的螯肢这次直接将尖刺扎入他的脖子里,毒素顺着血管流通,青色的血管暴起,皮肤被撑得透明通红,紫涨的血管仿佛要冲破皮肤。
“你并不像你所表现出的粗鲁无礼,道格拉斯先生。”道格的身躯不停地发颤,他无力的脑袋低垂,越加冰冷的温度令他怀里的人耸动了下肩膀。
那只新生的螯肢随即被阿曼抓起,他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因着本能的畏惧而颤抖,血色的双眼充斥着不甘与愤怒,低沉的吼声并不能为他赢得半分胜算。
相反的,他令眼前进化更为完美的生物第一次体会到了厌恶的情绪。
“你如果能一直抱有自知之明的话,你就会明白即便为它争取再多的时间恢复,它也会因为本能的恐惧而败于我。”
阿曼头一次发出了类似嘲讽的轻笑,随着一声如白纸被撕碎的声响,泽罗的右臂被硬生生扯下,露出断裂的白骨,血肉横飞,零碎的肉块溅落在前座两人的身上,少女仍是吹着口哨,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他没有叫出声,在他反应过来前,阿曼已经干脆利落地将他的手臂扔出车外。疼痛与血液的流失催动他想要蜕皮重生的本能,但来不及了,阿曼快速蜕变出的螯肢将他的另一只手臂连带着神经斩下。
完美且高效的兵器,远在他之上的强大,古老基因中对于强者的畏惧深深印在他的骨子里。
败了,他像是自己曾经的猎物,从内在被完全吸食,仅剩一具空壳。
“原本我是想至少让你们有顿最后的晚餐,嗯……看来今晚的宴会要减去两个座位了。”
道格睁着浑浊的眼虚虚看着车外的风景在高速变幻,黄色的荒地,绿色的植被,蓝色的天空……天与地之间的交界混合在一起,以此为中心的所有色彩像被一个漩涡吸入,在不断地混搅中越变越淡,又被重新描画,最终形成了一片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