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该有的平坦顺遂的人生,登时拿他没辙。趁沈宁知洗漱吃早饭的空隙,谢康替他收拾了足足两个行李箱的衣物和日常用品,好容易抢到的汽车票也给退了,九点钟秘书会按时来接他们去高铁站,到了市里,还安排了分公司专车接送——沈宁知连出租车都坐不了,嫌车里有味儿,坐垫也脏。
谢康的家境相比沈家来说确实是穷得叮当响,但也不至于家徒四壁,生存恶劣。此番去他老家的村子里过节,倒不是因为谢康父母还住在穷乡僻壤里,而是因为他有个小堂妹出嫁,无论亲疏远近,能回去的都回去准备为姑娘送嫁,谢康作为关系比较亲的兄长,自然不能缺席。
沈宁知尚且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原始传统的婚礼流程:谢家人几乎都住在新娘的家里,晚上草草吃过饭,还不能各自回房歇息,得帮着新娘的父母清点明天送嫁用的陪礼。陪礼也很简单,都是一些棉被、拖鞋、锅碗瓢盆等零碎齐整的日常用品,但数量很多,不但要成双,有些零碎还得以十为单位用红色彩带扎上。
他不懂这里面的规矩,无处帮忙,谢康的大伯便给他沏了一杯金银花茶,说是自己家种的,又腾了空位,方便他坐在旁边慢慢喝。谢康则蹲在地上扎彩带,数得累了,沈宁知就把茶杯递过去让他喝一口。偶尔有几个脸孔生疏,但依稀是谢康近亲的人偷偷看他们,目光里充满好奇地打量,很快又会被婚礼的琐事转移走注意力。
沈宁知在谢康老家的第一夜,就这么无所事事的浪费掉了。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从山脚升上来,木板隔着的房间外面就响起了嘈杂的人声,沈宁知朦胧间感觉到谢康坐了起来,正窸窸窣窣地穿着衣服,动作刻意放轻缓了,但还是把他堪堪吵醒,呓语似的说了一句:
“这么早?”
谢康扬起拇指蹭了蹭沈宁知睡得发红发热的脸颊,春末夏始之际雨水丰沛,乡下的房子整夜关着窗户颇有些闷热,沈宁知习惯了紧挨着谢康,把他的胸膛当成半个枕头垫着,一个晚上的热气熏蒸,将沈宁知闷得犹如一只熟透的桃子,腮边依稀可见细白的绒毛,仿佛散发出诱人的甜香。
“起不来就再睡一会儿……”谢康一面轻轻地说着,一面忍不住俯下身,蜻蜓点水似的朝沈宁知脸侧亲了一番,痒得他缩了缩脖子,红扑扑的脸蛋像个害羞的新嫁娘,“迎亲的队伍天亮以后才会来。”
沈宁知“嗯”了一声,他原以为这个“天亮”是指上午九、十点钟以后,现在不到五点,再睡两三个小时也赶得及。可是才合眼一会儿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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