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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兰时跟在后面。
槐序指着满地直堆到半人高的箱箧礼盒,笑道:“少爷您今儿十八的生辰闭门撤宴,但知交挚友们却是一大早便将心意都送到了。”
秦家为江南武林世家之首,秦沧翎更是家主秦庭光与无量宗玉灵官独子、五岳派此代最受器重的传人。虽行踪不定,然而每年五月十四,人若是在琼萼山庄,杳然岛白鸥渡口前可谓是舳舻繁阗、宾朋云来,至戚世交、新识故友无不登门贺喜。
此番众人却皆未曾收得生帖请柬,庄主只道儿子为稳固太一真经第七境闭关修习,遗憾取消了生辰宴会。然而个中真相,不过是护着孕中的谢阑好生安稳,不受外人惊扰罢了。
少年接过礼单看了一眼,道:“怎的没有阑哥哥?”
另三人面面相觑,樨月却是抢答:“这里面没有阑公子的,他去灶房前我问了他,只说待回来时再亲自给少爷呢。”
“那敢情好。”少年微微一笑,“既如此,我便去祠堂了。”
“一应香烛祭案已是备妥。”兰时强颜笑答道。
“好,”秦沧翎语气和缓,“有劳你们,先回浮筠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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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灵前祷颂三炷香,少年仰头望向堂中高悬的画像,绢帛之上的男子历经世事,气度不复当年缥渺沧海前槊横楚黛的睥睨神飞。
孑然华发,故人青冢已纤眠覆生;绸缎遮翳了空洞的眼眶,眸光却似无偏私地注视着这两百年来每一个走进宗祠的秦家后人。
秦沧翎伫立良久,默道:“又满一岁,无甚奢望。唯愿父母师尊康健长宁;此番南下白岳来回顺遂;……阑哥哥生产时能平安无虞……”
心念未落,祠堂门户却是猛地洞开,狂风如泄似灌,汹涌呼啸,暴雨前的泥腥与水雾气息骤地充斥整个大殿,倏忽散去,唯有满墙先灵簌簌响动,牌前海灯明灭闪烁。
吹起的发丝自腮边悠悠垂落,低下头,手中的第三根香炷不知何时已然折断,秦沧翎望向戚未扬画像,遽地昏暗而下的光影中,先祖的神情恍惚悲悯而冷肃漠然。
本只是天边隐隐如车毂辚辚的闷响,一刹霹雳突地当空炸裂,兰时惊叫着,方才她拉开祠堂的庭院外栓,对流的穿堂风险些将门板拍到她的脸上,怀里的青词散落满地,她慌忙俯下身去捡拾,生怕暴雨将要落下,突听得环佩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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