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熏煨蒸的五花腩,“平江客栈天字号我包了一个月,道是不急,我看说不定我们能赶上皇后册封呢。”
秦沧翎咀嚼着碧莹莹的茭米饭,望向华光灿烂的清晏长街,咽下后才道:“这么快?皇帝怕是连皇后面都来不及见就成亲了罢?”
陆英捧着茉莉花茶,吹了吹氤氲的热气:“一向都是这样,倒是不知这次会挑哪家的女儿为皇后。”
清晏大道南北贯彻洛京,沿途碧树银台,参差阙甍飞翼,是以又被称作天街。这凌霄楼据传是寿王账下产业,是以占据这绝佳位置,从康庄平阔的长街上便可直望梁都中轴上的太乾宫门,少年目光却是被楼下一队纵马而来之人吸引。
为首的那人面若冷玉,双目含星,猩红披风翻飞,其上金绣的御兵神兽灵駮仿若四爪踏烈火嘶鸣。这个时辰清晏大道上较之白日行人虽已是少了近八成,却也不是谁人都能在洛京城中如此疾驰。
陆英瞥了一眼,低声道:“那是如今总掌皇城戍卫的缇麾将军,永安侯谢黎。”
但见秦沧翎对这名号无甚反应,陆英犹豫了一下,继续道:“阿翎,你写信让我打探的,我昨日一到京城便去拜托了陶帮主,阿抚今早便送乌鸦与我递了信。”
秦沧翎筷子一住,方才夹起了一块白切羊肝,抬头但见陆英亦是回望向他,眸中神色有些复杂:“你所说的,延初十七年进士,那年金榜一甲二甲人才辈出,有好些个生得俊逸的,不过至少一半以上都外放了,许多今年才会回京述职。”
“但卷入五王之乱的,只有一人,便是东宫詹士府丞,当年的一甲探花,名叫谢阑。”陆英顿了顿,道:“方才那缇麾将军,便是你让我所寻之人同父异母的弟弟。”
秦沧翎没有接话,只是默默望向陆英。
“当时岐王攻破洛京,他是随太子一同离开的,最后昱王——当今陛下救下太子之时,太子随行几乎已是死伤殆尽,最后太子终也没撑到回京。”陆英叹了一口气,“兵围洛京那时,老永安侯爷病重过世,谢阑的丧事是同他父亲一道办的,匆匆下葬。谢黎母亲与当今太后为孪生姊妹,他与君上本是表兄弟,如今更是因着从龙之功炙手可热。老永安侯爷唯有他们两个儿子,谢黎为嫡次子,谢阑为庶长子。”
秦沧翎轻声呢喃了什么,陆英却是听清了,是“谢阑”。
有些懊恼地摸了摸唇,但终究没有问秦沧翎为何要打探一个洛京死去的侯府公子。
良久无话,秦沧翎放下了碗筷,斟满了一杯曲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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