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不管怎样,他出了事,闭门不起,第一个来问来帮的,总会是陆斐。
而如今不仅消失,还主动领罚,难不成……真的是他?
殷子越说完就拿起书,转身要走,临近门口,复又回过头,补充道:“师尊,忌师兄说有点事,不方便当面讲,要让你去一趟。”
“好。”沈澜宽心许多,短短应过,宽袖轻舞,转身离开。
沈澜暗自心说:若是他的弟子们都如殷子越这样听话,恐是也不会和如此折腾他了。
弟子堂见不着一个人影,今日的练功之事也暂且告吹,沈澜迈开步子,不慌不忙地向着忌不语的住处走去。
竹林之间,水声湍湍,重绿下,藏着一条幽谧小径,直通向忌不语住的单间小屋。
沈澜想起,初次遇见忌不语时,是在客栈的房梁之上。除了他以外,无人注意到忌不语的存在。
少年刺客的五指一转,一根致死毒针当即射出。沈澜遇到的刺杀绝不算少,将少年轻松制服之余,不禁感叹他天分之高,才华浪费之可惜。
于是就顺手捡回了家。
转眼数年过去,当时的少年刺客已经长成了一个性格古怪,令人捉摸不透的古怪男子。
有时沈澜对上忌不语那暴戾冰冷的眼神,都会觉得不寒而栗。也是因此,对待他,沈澜总有一些刻意的疏远。
再次抬眼时,眼前已是忌不语的门前。
“不语,是我。”他清了清嗓子,扣门道。
一阵不慌不忙的足音响起,木门由里打开。
“师尊,怎么来得这么晚?”穿在黑色劲衣里的高大男子撑在门边,笑起来,透出一股常人压不过的痞气。
沈澜双瞳骤张,大退一步。
“怎么……又想逃了?”秦权一把将沈澜拉回,眼里热得像是要漏出火来。
秦权身后,一个长发男子斜靠着墙,披着一件长款深色外衫,把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猎犬般危险的眼睛。
“是你放他进来的?”沈澜拧眉,瞥见房里的忌不语,毫不怀疑。
沈澜眸里的温度退了个干净。
他这才想起,多年前秦权初来雪莲山庄,像个扎手的刺猬,一年间把师兄师弟从上到下得罪了个遍,唯独忌不语能与他交上朋友,两个怪胎一拍即合,时不时就一起被沈澜‘请’到问罪室左右挨鞭,屡教不改。
“师尊,不如先进来吧。”忌不语说得漫不经心,眸里有一丝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