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当时痴恋靳晁,被靳晁的甜言蜜语说动,义无反顾地嫁给了裘应弘。裘应弘也不是真心要娶她,所以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一直持续到我妈去世。”
“阿姨她……”
“嗯,她不爱裘应弘,生下我之后,日思夜想要离婚改嫁靳晁,但靳晁痛恨裘应弘抢走自己的弟弟,要用她的存在来膈应裘应弘,所以说什么都不肯点头。”
原深有感而发:“照你这么说,裘应弘应该也是痛恨靳晁的。”
“是的,两家几乎断交了。我妈在临终前告诉我我的身世,让我投奔靳家,我试过接触靳晁,但靳氏门庭高深,连裘家都看不上,更何况我一个私生子。这边裘应弘老谋深算,明知道我不是他亲儿子,却也装模作样地养了我这么多年。”裘御说着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盘算,我势单力薄,在那时候跑去美国,不乏有逃避的意思。”
这些话裘御从不曾在原深面前提过,或许是他这些年来最深的心结。可是这次弃裘投靳,大概是他终于做出了决定,才能够轻松地对外袒露。
这同样解决了困惑原深多年的谜题,让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明悟。
“你来之前,裘应弘知道这件事吗?”原深问道。
裘御点头。
原深若有所思:“那他有说什么吗?”
“让我把一样东西代交给你。”
原深悚然一惊,裘应弘怎么知道自己正在靳家?
“是一份信,他让我亲手转交给你。”裘御从怀里掏出一只信封。信封是老式的牛皮纸颜色,有些褶皱,上面用黑色钢笔水写下了“原深亲启”一行草字。
原深接过信封,撕开封条,从里面抽出一张叠成四分之一大小的信纸。
在原深低头阅览时,裘御默默地走到窗户前,眺望屋外。
“原深吾侄:
我与你的父亲曾是密友。乃父性格刚毅,目无余光,一朝从政,实属祖业所托,此后行差就错,令人叹惋,还望小侄早日看开。
我身为你的长辈,明知你身世多舛,却落井下石,行卑鄙不齿之事,自认无颜在九泉之下再见开嵘。但人世多艰,常有苦衷遗恨。如你所说,我确有一亡故多年的爱人,多年来思之如狂,食不甘味夜不成眠,以至心劳肌损,寿命无多。机缘巧合之下见你,心智昏聩,想在最后的日子里一逞夙愿,奈何犹犹豫豫、悲喜交加,反倒失去了平常心。
得知你身处靳门虎地,我作为你的长辈,有些话不得不提。往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