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煜半个身子都被鲜血染红,整个人被衬得更加惨白,他再也忍不住咳了起来,每咳一下便有血从喉咙渗出来。
“时间快到了,还没选好吗?”
身后的声音幽幽响起,颜煜浑身上下如同被寒冰洗过一般。
他怀里的人,是自他三岁时便倾力为他付出、教导他的老师,对他来说犹如父亲一样的存在。
他的老师为了不让他为难而选择自尽,可身后的胜利者却并不认可这种行为,甚至视若无睹。
“三,二...”
“我选他!”颜煜闭上眼睛随手指了一个人。
直到刀刃砍过皮肤的声音消失,颜煜都没敢抬起头,他呆楞地跪在原地,呆楞地任由旁人将老师的尸体拖走,呆楞地任由旁人将他强行拖站起来。
马车吱呀一声继续前行,颜煜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队伍平静的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到达越国前,共处死了六位吴臣,这是颜煜能撑住病体的极限。
然而痛苦的折磨并没有结束。
颜煜捡起刚被扔过来笔墨竹简,心中是无尽的悲凉,他手指颤抖地提笔蘸墨,在竹简上落下了劝降书三个字。
书信写好,他无颜检查,遮羞般卷起了竹简。
覃国大军就驻扎在越州城外十里之处,已经整休两日。
裴谞命他去送劝降书,然而不到一个时辰,他和那卷竹简就都被丢出了越州城。
越国国君与软弱无能的他不同,选择了另一条路,誓死顽抗,宁玉石俱焚不做亡国奴,并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