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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云水生。
那日同钱卿若在表妹的相亲宴上一遭放纵,纵然没有被华妍郡主府上的人发觉,殷琅在事后回想时仍然隐约有无地自容之感,因着总觉无颜面对姨母,所以殷琅一直未曾堂而皇之的上门去寻钱卿若。
然而在那场激烈的情事过后,钱卿若体力不支昏睡过去,殷琅没能同他好生说上几句话,总归心中仍有牵念。
是以在这一日,殷琅舍下脸面,做了一回鬼祟之徒,越过华妍郡主府上的围墙,东游西逛地找到了钱卿若的屋子。
出乎意料地,钱卿若的屋子偏僻得如同被所有人遗忘,院子里唯一一个半老的男仆看起来耳聋眼花,正驮着背艰难地从院中水井里提一桶水。
殷琅飞快窜过这人身边的时候带起一阵凉风,恰巧从此人颈后掠过,将他惊得手上失力,手中水桶“咚”得一声摔落到了井里,将辘轳牵扯得转个不停。
顾不上那唉声叹气去打捞水桶的老仆,殷琅径直闪身进了屋内,险些被扑鼻而来的药味冲得一个踉跄。
殷琅顿时就变了脸色。
那药味浓烈,显然已经积压了数日没有通风,越是往屋内去,熬煮药材带来的味道越是冲鼻。
当殷琅挥手拂开门帘进入到内室之时,看到的就是脸色微有些苍白,靠坐在床榻上的钱卿若。
殷琅紧走几步上前去,扶着钱卿若细细看过,确定他没有太严重的伤病,仅是微微有些发热才略略放心。
“怎么就将自己弄成这样?侍候的下人呢?”殷琅刚问出口就意识到不妥,须知此处可是钱卿若自己家中,又有什么下人敢如此慢待金尊玉贵的少主人?
唯一的答案就是,这府中真正的主人,华妍郡主刻意如此安排。
殷琅忽然想起相亲宴那一日,母亲身边的侍女巧心曾提及钱卿若现下过得很是不好,就有些后悔为何没有追根究底地问一问,致使如今称得上一头雾水。
不过事有轻重缓急,当下最重要的是去给钱卿若请个大夫。
但是想到将大夫带进府中将要面对的种种麻烦,还有自己姨母那与母亲相比分毫不落下风的性子,即便是在自家母亲面前恣意惯了的殷琅一时间也不禁头大如斗。
“阿琅。”
钱卿若轻声唤了殷琅的名字,殷琅连忙向前几步,将手扶在钱卿若的腰间,几乎将人搂进怀中。
他的手搭在殷琅手背上,让殷琅感到了一丝凉意。
看着脸上不见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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