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发觉这温泉水虽是暖烫的但并不灼人,轻薄的纱衣被热水沾湿后紧贴着肌肤,带来一阵阵暖意。在水流的波动中,应素觉得身上的酸痛也消去了不少。
见应素半闭着眼有些欲要昏睡的模样,何光轻轻拍了几下应素的脸颊,温声道:
“雪色,不要在这汤池里头睡过去,于身子有碍。”
应素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勉强睁开了眼睛,不多时又陷入了之前昏昏欲睡的状态。
何光忍俊不禁的同时有些无奈,轻推了应素一下把人从半睡的样子里唤醒,想了想道:“雪色,同我说说话便不易睡着了。”
知道何光是为自己着想,应素强打精神笑了笑,揉了几下眼眶,在朦胧的水汽里冲着何光微笑:“好,说些什么?”
何光本想随意与应素闲聊些家常,又或是说说自己从前与兄长一起四处经商时的见闻,当但他对上应素那双星子般的眼眸时已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
“前些时日在茶楼查账,见到几个书院的学子聚在一处行飞花令,我虽不是饱学之士,但到底读过几年书,现下如此与雪色解闷倒也不错。”
寒窗十载虽是虚数,可但凡能够在朝堂之上谋得一官半职的,除去那些蒙祖上荫蔽的贵胄子孙,无不是在诗词策论中埋头苦读过的,听何光如此一说,应素果然困意消散不少,颇有兴致地点头应下。
得到回应,何光心下也颇为欢喜,但想到应素在史馆这等书卷成山之地经年累月的积淀,为了避免自己力有未逮让这游戏过早结束,还是开了口。
“诗词歌赋我自是比不成雪色,若是按着古人那般规矩,怕是几个回合我便落败。今儿咱们本不是为分个输赢,就拜托雪色稍让着我些,咱们只取一字作为题目,以前人诗句对答可好?”
何光想的这法子无需作诗,仅靠积淀,虽是降低了不少难度,但应素从未与何光谈及这些方面,故而正是倍感新鲜的时候,没有考虑就应了下来,一双眸子灿若明星地望着何光,显然在催促他开始。
见应素来了兴致,困意尽皆消去,何光终于放心下来。
“今日来此,也算得上是浮生偷闲,我便以前朝李涉题鹤林寺僧舍一诗中‘终日昏昏醉梦间’一句里的‘梦’字为题吧。”
何光浴衣的系带没有拢紧,随着他的动作胸口处的轻纱散开,露出大片赤裸的胸膛。他随手拉了拉衣襟,念到那句诗的时候还不忘对应素挑眉一笑,倒让人分不清他究竟真的意在“浮生偷闲”还是为了调侃应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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