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不了卧室了。
杨余基本已经止住了眼泪,他也知道一个大男人在父亲面前哭成这样实在不像话,现在还埋在邰哥怀里是因为实在太羞愧了,这么大的人了还哭得打嗝。杨余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不管怎么样,爸爸都回来了不是么?他还有邰哥在身边,没什么撑不过去的。
一切都在变好。
不过……真把他妈找回来啦?
哭唧唧的小美人在男人怀里动了动耳朵,抬头往男人衣服干的地方蹭了蹭泪花,偷偷抬眼看向旁边站着的父亲。
杨乘看着儿子红通通的眼圈和那个小眼神儿,心里一下就酸了。他仿佛看见了小时候委屈得埋在自己肚子里边哭边跟他告状说幼儿园的小阿姨给他打针太疼了的小孩。等他安慰儿子说“阿姨不是故意的,她们是技术不到位,你原谅一下她们吧,我教你一个办法能临时提高小阿姨的打针技术,下次打针就不疼了”时,小孩儿就会抬起头用这种眼神看他,委屈又好奇,还有对人的宽容与谅解。
这么些年了,他的孩子一点没变,还是那个心软又善良的小团子。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对不起老婆也对不起儿子。
杨乘一个四十多的大老爷们儿,现在只想埋进老婆怀里哭。
他年轻的时候混蛋过,逮着一个好看的小帅哥死缠烂打睡了人家,硬是把人锁家里让人家给自己生了个娃。他以为有了孩子那个人应该就会留在他身边了。哪想生完孩子后他去婴儿看护房看孩子的功夫,那个刚开完刀的人就跑了。
也是,像他那样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大了称霸几条街的混混大哥,最终混成一个势力里的小头领的狠人,怎么可能被一点没甚感情的血缘羁绊所留住。这人的心不在他这里,他就是锁他再久,他也能长了翅膀飞走。
他越想抓住,抓得越紧,那人就离他越远。
一边是虚弱逃跑的老婆,一边是刚生下来弱小得被医生下了“有可能活不过一周”的死亡通告的小婴儿。他不知道自己该选哪个。
追老婆去么?那人恨死他了,看见他恨不得剁了他,如果在追老婆的途中孩子再出了什么事,那他就真的可以去死了。留下看孩子么?那他老婆怎么办?他身体已经不如刚被他关起来的时候那么强健了,怀胎九月,孩子和监禁夺去了他曾经有力的肌肉,化作软软的脂肪层,肚皮上还有一个刀口,万一伤口裂了怎么办?
他自己作下的虐,自己要面对这个烂摊子。
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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