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也是雷霆第一次吃这个样子的年夜饭。
从餐桌上下来,当背景音开着的电视正播得热火朝天,花花绿绿的舞台和伴舞人群动得看不清脸。雷霆坐下的时候顺手把遥控器递给虞晚,意思是随便她换台,虞晚get到,但她也不知道要看什么,举着遥控器按了几下,随便停在了个正独唱情歌的频道上,想了想,又把声音按小了一格。
做完这些,她也不用再拿着了,搁回茶几,偎到沙发里陪雷霆坐着。
……啊。
人生,果然,玄妙。
这样的场景,这样描述下来,怎么看就怎么逃脱不了“无聊”两个字,或者要更深一点地写“尴尬”“坐立难安”之类之类——但,怎么就平滑过渡了呢?怎么就……
这两个人都能真相安无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了呢?
这……
这就真是玄妙。
虞晚本人是很耐得住无聊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雷霆搭话,所以,说她是抱着尴尬至死的决心守完这个岁,也是很中肯的,并不过分。结果人生的玄妙就这么出现……她也是不知道怎么开始的。
她细声细气地回答着雷霆的问题,“平时都在家做什么”“学校里呢?”这种,不尖锐,很好回答的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背景音是舒缓情歌的关系,她本来还是有些在斟酌词句的,但说着说着就轻快了起来。等她发现的时候,客厅里的大灯已经关了,只剩贴墙的一圈夜灯带和电视屏发着饱和度很低的光,雷霆低低的嗓音在这种环境与人体接触面下简直有了点小音响的效果,听得她耳根都酥麻麻的,甚至有一点点想把电视声音再弄小,再弄小……
零点到的时候,雷霆正慢吞吞地说到他曾经去过的一个海岛,日照极长的地方,似乎一个盹儿还没打到就会天亮。她抬起头试图想象巨大的光轮从黝黑的海底破浪而出,正就看见没有窗帘遮挡的全明阳台之外,这个城市庆祝新年而升空炸开的烟火。爆裂四散的星子洒在无边的夜空里,像极了海浪翻起时冲碎的太阳光——
……这是她从没想过的、第一个在外过的新年。
但恍惚中,她好像觉得自己已经期待了这一天很长时间。
长到……她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期待。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浓度的雀跃——根本不像她——无所谓了,重点马上转移。
虞晚有关于今晚,记得的最后一个段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