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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在于一条途有荆棘的光明前途,他们愿不愿意跟着走。
身缝乱世,法制失序,很多人都会变得不善良。
所谓善良,其实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东西。
“蒙恬。”
常笑在背后叫他,甜哥下意识捏着资料转身。常笑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呼吸几乎挨到他的唇——他手腕一推,冰冷的金属光泽,在空气里像一尾鱼掠过。
哗啦啦——资料像大片的雪花从甜哥手中飘落,铺得满地都是。
甜哥儿的手扣住了常笑的手腕。
比力气,常笑不及他。
甜哥儿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常笑的眼睛。
那双眼睛仍然像染满金色的秋日,有一种寂静的温柔。
匕首一点点地滑入甜哥儿的腹侧。
常笑笑起来,眼睛却像是飘起了微雨:“你在歉疚,你以为,让我捅了这一刀,就可以两不相欠了。”
“常青很怕寂寞……”
常笑的眼睛微微出神,“小的时候……”
小的时候两个人互换身份,其中一个必须躲起来不被发现……如果常青在黑暗中躲久了,就会发脾气。而即使他出来,也只能顶着“常笑”的名。
后来,选择黑白双途,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抛硬币,这次常笑是背面,常青是正面。
然而常青还是选择了前往深渊的道路,他蹲在地上,沉默地将硬币翻转。
他说:“我更擅长这个。”
是擅长,还是习惯?
常笑低头看着他,没有任何同情地微笑起来——如果他们只是为了自己活着,早就在这世界过多的痛苦中死去。
但是内心还是会痛苦,即使上下求索的理想终于要达成……
鲜血从伤口溢出来,甜哥儿轻声道:“对不……”
“刀刃上涂了药,”常笑打断了他,“伤口永远不会愈合,它会使你慢慢虚弱……一年后,你就会死。”
“不要说对不起,”他慢慢抽出匕首,带起小股鲜血的涌动,“……我不允许。”
我不允许别人,对不起我。
甜哥儿冷静地看着他,常笑退开一步,再无动作,也静静地站着、看着甜哥儿,似乎在等他的反应,他的报复。
甜哥儿只是蹲下身,整理地上的材料。避免鲜血滴到纸上,一只手捡着,一只手捂着腹部……然后一头栽倒下去。
常笑向他走去,抚摸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