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比他先进来的,怎么说也算是个前辈,很应该照顾后进的,此时那张士德如此困窘,他的亲哥哥又不在这里,难以照拂,自己但凡能说说话,还是说两句吧,倘若能拉兄弟一把,也算是自己一点功德。
因此韩林儿便期期艾艾地说:“他喜欢吃些什么,就给他做一点不成么?已经是这个样子,又飞不出去,还这么逼着他做什么?”
朱元璋被他逗得噗嗤一下就乐了:“小殿下,你可好该听清楚,不是我刻薄他,尽给他吃糠咽菜,昨儿的盐水鸭子都不见他嘴角儿乐一下的,横下一条心自己找死,这个能怪谁?难道我是张九六的妈,还得给他喂奶?他不吃饭,正好省了粮食,饿两顿就饿两顿吧,权当减肥了。”
他这一番言语把韩林儿轰得一阵张口结舌,没了话说,萎蔫着脑袋垂头丧气,一脸的伤痛表情,连朱元璋都有些看不过去,笑着问:“怎的了?你在栾城他在泰州,既不是同乡,起兵之后你争我夺,也不见有什么情意,若讲到眼前数得着的朋友,怎么样也不该算这样一个人,倒是我还应该排在他的前面,怎么你如今这样替他担心?倒好像异姓兄弟似的。”
韩林儿这段时间颇有些深沉感慨,叹了一口气:“唉,虽然从前听他的名字,感觉是没怎么,可是如今他在那里我在这里,纵然不曾见面,可是他的心情我也很能理会,非常的难为啊,你还这样不知体谅,只顾逞威风嘲弄挖苦,让人家可怎么过?一天天只顾挨刀哩。”韩林儿的语声痛切得很,说到后来,也不知是心疼张士德,还是在心疼自己。
朱元璋身上笑得一颤一颤:“林儿啊,你这样也算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连个从未谋面的张九六你都这样惦记,愈来愈老公公样儿了。你道是我不知体贴,我如今便好好疼宠你,免得你总是这么伤春悲秋烦恼夏的,如今我算是明白了,你这个人若是不与你裸裎袒裼地混在一起,再不肯信人的。”
眼看着这劫匪扯着自己又往床上去,转瞬间便要再遭戕害,韩林儿顿时顾不得再为了狱友难过,哆哆嗦嗦地便哀告道:“吴王啊,如今正是酷暑的时候,天气实在太热,单是坐在这里便一脑门儿的汗,若是再这样折腾,便如同从澡盆里捞出来的一般,水淋淋的,仿佛刚洗了的白菜,着实有些为难。我躺在那下面一动不动倒也罢了,只是千岁你在上方驰骋,赤兔马千里百里地跑,着实的辛苦,纵然是宝马良驹,也该善自保养,这七月里下火的天儿,还是静静吧。”
朱元璋拎着他的膀子便将人拽到了床边,就那几步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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