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卫兵瞥他一眼,不理会,他往前跨出洞门,他们还是不理会。他大了胆子,顺着石道前行,暗自记下路径,准备伺机出逃。
图瓦什用作寝室的石洞外隧道平直,少有岔路,隔约三十步有对卫兵把守,火把一盏接一盏,明暗参差地亮了一路。他再要试探,那对卫兵走过来将他一夹,拧起他一对胳膊反剪身后,推着他原路返回。
霍临咋舌,眼见要退回起点,两个突厥人脚下一转,推搡他进岔路口。走了约四百步,忽现一个灯火通明的石厅,入口处有人把守,墙上人影幢幢,有一人在厅内正中的巨大石桌旁走动。
他被那两人往前一扔,洞口卫兵的弯刀在他头顶前铿锵一碰,厅内齐齐噤声,看向他这个不速之客。
霍临抬起脸,发觉图瓦什也在其中,脸上有轻微的讶异。他要站起,膝窝被身后人猛然一踹,跪扑在地,听见那人用突厥语快速地汇报。他手掌撑在地上,咬住后槽牙,忍到卫兵说完,还是起身站好。
图瓦什走上前,遮挡他的视线,对他露出笑,挥手制止再要踹他一脚的守卫,启唇,身后突兀传来突厥口音浓厚的汉语:
“哪里来的兔子爷。”
汉人俘虏目光如炬,当即要劈手夺刀,余光瞥见图瓦什一脸茫然,忍下这火气,双臂抱胸,站得挺拔如松,横眉瞪他。
图瓦什听不懂“兔子爷”,听得见桌旁几个人交头接耳、私语窃笑,言辞中不无侮辱。他心下了然,转回身,双手扣在桌沿,几百斤的石桌轰然掀倒,地面震动,桌上摆放的石子火星落地一样迸走,羊皮地图严丝合缝地藏在桌面与地面之间。他踩过桌底,走到出言不逊的人面前,掐上他的脖子,提起,撞上石壁,欺身过去,神色阴鸷,狠声威胁。
他说的话,霍临一个音都听不懂,见那脚尖离地、脑袋在人手上的人唯唯诺诺,倒也能猜到一些。他心有余悸,没预料到汗王发起火来石破天惊,再看厅内人,皆是呆若木鸡,气不敢喘。
他这一愣,心里打了个突,想恶名在外的赤帐汗国的汗王本就如此,他觉得意外才是不寻常。传言中图瓦什骁勇善战,用兵如神,只结有一妻且忠贞不渝,极度维护领地,却也独裁,残暴,嗜血,脾气暴躁,喜怒无常。
沙漠流民间有口耳相传的故事,讲他耸人听闻的事迹。说他有面人皮做的旗,上面写满了曾与他为仇的人的姓名,杀一人便用一人颈中血抹去上面的姓名。说他在深宫中的王座是用俘虏的胫骨制成,铁钉穿骨,铁链捆束,椅背左右是他父母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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