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量。他急忙回过头,却看到了一只裹着和他一样粗糙的综训服的手臂。
“我托一会,你缓缓。”阿内克索想直接上手替他按摩僵硬的肩膀肌肉,可现下不是合适的场所。
希尔洛拍开他的手,扯过来,低声警告说:“别想帮我作弊,我要的是堂堂正正的成绩。”
雌虫讷讷得说:“抱歉。”
倒也没到需要抱歉的程度。希尔洛只是想小小提醒他一下,至于雌虫的心意,他照单接下。
同时在攀爬缓坡,阿内克索的手在夜色遮掩下依旧固执得寻找着雄虫的手掌。等他们重回平地,阿内克索才终于找见了空档,一把攥回了那只瘦弱得多的手。
冰雹化作了一场大雪,纷纷落落飘散而下。
希尔洛低低喘着气,大脑暂时缺氧,他脑袋不太清楚,被牵住了手反抗了一下也就作罢了。但当他回过神来,发觉捏在他手背的手指滑腻腻的,他抬起自己的手观察了一眼。
“你流血了。”
希尔洛这么说着,松开手,改为抓住了雌虫,捏着那根淌血的手指自然而然得塞进了口中,舌尖轻舔伤口处,被他含住的手指刺激得一缩,血液的腥甜蔓延在舌根,他才恍然惊醒,直接愣在了原地。
比他大了十一岁的雌虫也好不到哪去,呆滞得望着他,表情混杂了太多感情,无法言语。
他们像两个傻乎乎的愣头青,呆站在队伍的中间,军虫们从他们身边串流而过,投去疑惑的目光,他们恍然未觉,眼中只有彼此,两颗燃烧的心交熔到了一起。
一阵风挟裹着雪花打着旋儿吹来,雌虫的黑发上堆积着薄薄的雪层,希尔洛无法运转的大脑冒出了一句话:雪落满头,也算白首。
他两颊滚烫,迅速抽开了雌虫的手指,偏过脑袋不再看阿内克索。
白头偕老,这都是很虚幻的事。结了婚又能怎样,一纸婚约并不能束缚住他,也许没过两年,他就会调整目标,离开雌虫身边。
只是......他为什么会突然不经大脑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
在他思考的间隙,阿内克索默不作声得靠了过来,他们俩都有默契得加快脚步,追赶前面的队伍。这次,即使没有再牵着手一起走,虫与虫之间的气氛却莫名旖旎了许多,仿佛连倒灌过来的寒风都吹着暧昧的气流。
希尔洛不经意朝旁瞄了眼,发现雌虫垂在一旁的手正紧张得互相摩挲,他仔细观察,肯定对方是在用大拇指抚摸被他含住的伤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