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机突然响了,他看着屏幕,没有显示名字。
上一首歌已经接近尾声,闻濯把他的琴拿过来示意他背上。
于是顾秉烛有些不习惯地用这个对他来说算是“笨蛋手机”的玩意儿挂掉了电话。
顾秉烛在欢呼中上了台,弹了一个小结前奏时突然触电似的一颤,他想起来了,那个电话的内容应该是他妈妈投海自杀身亡的消息。
顾秉烛的名字就是取自“秉烛夜游”,有及时行乐之意,这也是他来自意大利的父亲的人生宗旨。他的母亲出生于书香门第,有个当大学教授的父亲,年轻时与意大利留学生投入爱河,可惜对方很快又去教别人游泳了。他的母亲没有像别人想象的那样一蹶不振,她看上去总是笑着的,面对他的老师的疑问时,面对她父亲的斥责时,面对街坊介绍对象的意图时。直到她去世后很久,顾秉烛才找到了她生前子宫癌晚期的证明。
痛。
蒙着他的心的纱被掀开,最先最直接触碰到它的却是把刀。
也许他现在回去,还能见一眼她的遗体。
但是他害怕。
也许是退缩与逃避吧,他麻木地继续弹着,似乎有什么指引着他的手指,他的心神得以飘忽。
一支烟递了上来,这可能是贝斯手在演奏全程最瞩目的时刻了。
这是顾秉烛的习惯,也是他们乐队名字——“深雾”的来源。在唱第一句之前深深吸一口烟,再低低哑哑唱出第一句。有乐队的迷妹叫这“开口跪”,不过在现在的顾秉烛看来有些过分中二了,噱头而已。
顾秉烛接过了烟,他的手不弹琴了有些发颤,他现在对情绪仍敏感得发痛,仿佛色盲患者戴上特制眼镜第一次看到彩虹的颜色。
眼前充满了激动与热情的红,心底沉淀着悲伤与悔恨的黑,还有记忆里曾经无法理解却意识到很重要而保存的那些片段,没有了那层膜的阻隔,它们如钠入水,使他的心海激荡。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一张嘴,眼泪先于歌词涌了出来。
这本来就是首悲伤安静的歌,只是曾经的他只会用冷酷来诠释。
他继续唱,努力控制着涌动着情绪,迫使自己的目光穿过烟雾直视人群,即使灯光与泪水的折射让他如处独室。他必须扮演完现在的角色,这是规则,顾秉烛隐隐感到。
顾秉烛看不到听众的眼神,也不知道这一幕多么矛盾又使人触动——所有的光都打在这个俊美的少年身上,他被众人注视,却好像一个人站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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