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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极了。

「嗥——」它本想把话说出口的，尾末却全化成了绵长的呼啸。从鳞片下泛起的痛感，就如屈缩已久的肢体终於得到舒展般，明明重获自由是值得高兴的事，却总先使人感到痛苦。

芬提第次化成人是在二十年前，当时它从那颗破破烂烂的蛋挣出头来，张眼便看见那位脸惊讶，转瞬却又露出笑颜的贵妇人。或是出於幼体自衞的本能，或是急於想要献媚於人，芬提在挣出蛋壳後便化成了人类婴儿的形态，好逃过切会被抹杀的可能。

事实上它也直被当成是人类的孩子抚养着，即使偶然会因生气而露出龙鳞，只要它愿意维持人的形态，人类便会乐意无视他们目睹的事实，仍旧允许异类混杂其间，甚至可以和它起厮混，莽言说会爱它。

不过只要它露出锋利的指爪，切以语言修饰的伪装便会被恐惧的眼神揭破——怪物——即使他们不说出来，芬提亦了然於心，除了怪物还能是甚麽呢？总之永远都不可能是人吧。

心脏彷佛被根长绳缠绕，随着每下跳动骤然收缩，勒得每根血管都是伤痕。芬提迅速地穿过了许云，飞越了许山，在月色下跃动着被湖水沾湿的身体，无论怎样远离思绪还是连系着那座在屹立在湖中心的堡垒。

添密斯。

混沌的脑袋猝然拼出几个字，芬提眨眨眼，那张脸便从回忆中投影到眼前。再是怎麽期待他的不同，添密斯还是露出了相同的表情。当然，那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添密斯是带着「某种目的」接近它，对身为人的自己都不怎麽满意了，何况是条龙？

但芬提还是感到失望，无以复加的失落感最终变成了愤怒，让它做出了如此失态的举动。突然化作原型，而且还击毁了城堡当然不是甚麽明智之举，可在那刹那芬提突然烦厌了考虑人类的俗事，单纯地就想把怒意发泄出来。

在见面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在见到对方的家人之前，还以为能得体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