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发火了。
艾菲说完之后,皮塔带着我穿过几节车厢,去看他的画作。我想象不出他会画些什么,兴许是装点着花朵的大号甜点,看了他的画才知道是完全不同的题材,他画的是饥饿游戏。
如果不曾与他共同经历过这切,是不可能马上理解他的画作的。水从洞顶的裂缝里滴落下来,干枯的池塘,双手,是他自己的手,正在挖草根。其他的画外人可以看懂,金色的宙斯之角、格拉芙正在她的夹克内侧摆放刀子,群野狗,其中有只金毛绿眼的野狗——显然应该是格丽默,正在冲我们龇牙怒吼。而我,出现在许画里。在树上、在小溪旁的石头上捶打衬衣、昏迷后倒在血泊中。还有幅我说不清在哪儿,好像是我在高烧的皮塔眼中的形象——呈现在银色迷雾中的双眼睛,我的眼睛。
“你觉得怎样?”他问。
“我不喜欢。”我说。我几乎可以闻到这些画的土味、血腥味和野狗呼出的难闻的气息。“我直在尽力忘掉竞技场的事,可你却把它带回到现实生活中。这些事你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
“我每晚都能看到。”他说。
我知道他的意思。那是噩梦我在参赛前也总做噩梦,现在只要合眼噩梦也就如影随形。原来的噩梦——爸爸被炸死的噩梦——已渐渐淡去,竞技场里的景象却时常出现在梦中。我无力救助露露、皮塔流血而死、格丽默浮肿的身躯在我的手中变得支离破碎、加图在野狗攻击下惨死,这些是我最常梦到的情形。
“我也常做噩梦,这么做有用吗?把它们画出来?”
“我不知道,我觉得睡觉时不那么害怕了,或者我这样对自己说。可那些记忆并没有消失。”
“也许它们不会消失,黑密斯的就没有。”黑密斯没这么说过,可我敢肯定这就是他不愿意在黑夜睡觉的原因。
“对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