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连她再婚了也不知道。这次,可是她的老公打电话来我家的,他说我妈想在临终前看看我。我和我爸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她竟然连最后面都没能看见我,你说我是不是个不孝子!人……」任清昴颤抖着,他只觉得通身冰冷。
「人竟然是这么脆弱的生物,上刻可以百倍风光,下刻就被葬于黄土。你说——我最后会是什么下场?会不会连个放骨灰的地方也没有?」任清昴蜷曲起双腿,将脸埋在腿间。泪水,又再次毫无预兆地流过。
夜里,唏唏嘘嘘的啜泣声回荡在这个空旷的海底世界。
这里没有人。
任清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沉思,沉思那被浪费的二十几年,如果让自己重活次,还会不会重蹈覆辙?他不敢说定,至少他会格外珍惜和她在起的时光。
他没有发现,那个看起来冷漠的男人,手正扶着玻璃,俯视着任清昴。不经意间,他的嘴角扯动了几下,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些安慰人的只言片语。
那双无情的双眼,也为他染上了哀伤的色彩。
不知何时,任清昴已经停止了哭泣,他闭着眼平复着心情。瞬间,他感觉到了安静,安静的同时也体会到了害怕。
当个习惯于尘嚣的人突然脱离现有的环境,他绝不会感到欣喜,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会吞噬切,直到再次回到喧嚣中来。
任清昴抬起头,看了看手表,已经二十三点五十九分整了。他起身,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男人挥挥手就离开了。他决绝,可心底却百般挂念。
走出水族馆的时候,正好二十四点整,第二天到来了,雨也刚好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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