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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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州偏南，远离朝堂正中心--京州，好坏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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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处是皇帝的手伸不了那么长，一年一次的汇报政绩，只需递折子，不必进京。坏处则是太过安逸，结交不了更显赫的人家，晋升困难，自然也捞不着更厚的“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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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孙家也不是吃素的，早年间几代官做下来，虽中间有断层，可和京中的往来那是从没断过。乾州的孙府是祖宅，守得住祖宅那才叫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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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用上朝，也无急事需要处理，夫人和老爷昨夜又叫了两次水，今日便起的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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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正刻，屋里才传来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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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蓝，给我拿杯水，”夫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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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蕊进得屋去，屋内的气味不甚好闻，低着头略微皱了皱眉。在桌子旁倒了杯水，便往床榻边走去，看来昨夜闹得有些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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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纱里伸出一只涂着丹蔻的手，粉白粉白的，根根手指纤细细长，接过茶杯，只听见“咕咚咕咚”，已是一饮而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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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空着被递了出来，芙蕊接过，走到桌旁放好，便退到一边，里头的人要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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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老爷，穿着亵衣出了床榻，再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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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自顾的走到镜台旁，拿起挂在边上架子的衣物，往身上一套，便等着夫人给他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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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蕊站在一旁，余光瞧见夫人下榻的时候，脚似乎是扭了一下，缓了片刻，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走向老爷，帮他理好，又帮他束了发，自己才坐到镜台前的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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