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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河上游,一艘三丈长的客船顺流而下。
赤着双膊的船夫一边卖力摇橹,一边纵声高歌。
嘹亮浑厚的嗓音回荡在群山之中,却压不下船舱中的争吵和怒喝。
“当初老朽欲再刺陈庆,尔等却畏首畏尾,胆小怕事。”
“一夕之间,老朽手下折了上百人手。黑冰台的鹰犬嗅觉一向灵敏,恐怕不多时就要找上门!。”
“老夫死不足惜。可诸位能否当面告知一声,反秦大业何日能成?”
一名头戴青铜面具的老者声色俱厉地质问道。
“吕公稍安勿躁。”
舱内响起低低的叹气声。
陈庆大婚时,在座者曾经派遣死士假扮傩戏班子混入府中,差一点点就行刺成功。
后来对方侥幸逃脱后,朝廷立刻封闭西关,大举搜检刺客。
为了暂避风头,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筹划大的行动。
却没想到陈庆居然风头一日胜过一日,还巧出奇谋,坏了他们的大事。
“诸位发现了没。”
“陈庆屡次假借扶苏的名义行事,民众趋之若鹜,收效显著。”
“此二人相辅相成,缺一人则独木难支。”
“吾等不如转而先除掉扶苏。”
“他最近大肆招揽野人,善举万民称颂,俨然一代圣君之相。”
“我等派死士冒充野人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