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放在餐桌上,笑问:“爸,是不是陈爷爷生日又到了?”
“嗯,明天就是了,我差点给忙活忘了。”韩涛点头称是,抬眼看看儿子,“回屋写作业吧,早点睡,这都快十一点了。”
“陈爷爷挺可怜的,爸,你对他好点儿。”说话间,韩骏抱着文具和作业本回了房间。
韩涛让这小大人儿的话给逗乐了,心说这臭小子整得好像他爹多差劲似的。
不过,他觉得儿子说得在理,陈文明活得不易,他是该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对老头好点儿,生活上或情感上都是如此。
陈文明这辈子唯一能记住的生日,只有独一份,是儿子陈铮的生日。他自己的生日,根本记不住,也不在意。
敲门声响起时,他正举着红蓝铅笔,在墙上的线索图上勾勾画画。在家休病假他也没消停,把自己掌握的红丝巾案线索全写在一张大白纸上,做出一份思维导图。
这样,既不耽误工作,又能抵御漫无边际的孤独。
而韩涛之所以猛然想起他的生日,正是因为他的生活与刘万才很相似,孤身一人,关起家门几乎就是与世隔绝,没人会想起他的存在。
“别敲啦!来了来了!催命呢!”陈文明让越发密集的敲门声弄得好不烦躁,待门一打开,他的烦躁不攻自破了。
韩涛不见外,把手上拎的东西往他怀里一堆,低头换拖鞋。
陈文明把东西提起来闻了闻,酱肘子、猪头肉、秋林红肠,还有香气浓郁的骨汤豆腐丝。
他知道,这是韩涛来给他过生日了。
每年如此,即便他自己不记得生日,即便自己在徒弟心里已经变成了“老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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