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听取了孟知耘的建议,让医生先给苏念注射镇定剂。
靠着镇定剂的药效,苏念终于睡了连日来最安心最香甜的一觉。
她做了很安详的一个梦,这个梦里没有屈辱与血泪,没有令她痛苦的母女亲情,没有给了她噩梦般回忆的容家,甚至连容琛也没有出现。
她在梦里回到了小时候和外婆相处的那段时光。
江南的乡村,夕阳照着田野。
她坐在田坎上,晃动着两条腿,一口一口吹蒲公英。
毛绒绒的蒲公英种子随风飘散,一朵朵消失在远方的天空。
不远处的田地里,外婆在弯身做农活,不时抬起头照看她一眼,满布皱纹的脸上,流露出慈爱的微笑。
一切都是那么宁静和谐,连风,都带着怡人的凉爽。
在这个梦里,她终于觉得安全,圆满。
-
婚礼上那番变故后,容怀德的病情急转直下,连续两天水米不进,一直断断续续地昏迷,只靠营养液维持他油尽灯枯的身体。
在他生命最后的弥留之际,苏念终于还是去见了他。
虽然已经是夜里,特需病房外仍然围满了人。容家世交故友,盛和董事局,公司高层,熙熙攘攘站满了病房外的走廊。
苏念从电梯出来,一眼就看到容琛被几个下属围着。
他正与人交待事情,声音带了点鼻音,偶尔侧过头轻轻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