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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老宅那边打了电话,保姆告诉他:“小少爷今天受了刺激,晚上没怎么吃饭,已经睡下了。就是夫人刚刚发了好大的脾气,说以后不准再让小少爷随便出门去见大小姐了。”
“嗯,我知道了。”容琛挂断。
洗过澡,他绕去酒柜前,开了瓶红酒,然后去外面的露台,独自自斟自饮。
夜风拂面而来,沁凉怡人。这里是32楼高层,脚下是繁华喧嚣的城市,一幢幢大厦灯火通明,汇成一片流光溢彩的海洋,亮得足以使天上璀璨的星光黯然失色。
万家灯火,反衬得此刻他的落寞寂寥。
孤独,其实对容琛来讲,很早就成了一种习惯,他并不介意。
男人到了一定年龄,心就会逐渐变得坚硬。这些年久经商场的历练,更让他变得沉稳内敛,哪怕泰山压顶,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是今夜,他需要酒精的刺激,用以调剂正微妙失去平衡的心绪。
容琛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十年前那件事了,但就在今天医院见到苏念抱着容嘉洛流泪的那一幕后,某些记忆忽然变得无比清晰分明,仿佛雨后春笋一样,躁动不安地试图从他压制的屏障底下蹿出来。
stop,容琛命令自己立刻停止,目光,落在身后客厅里置物架上的一排相框上。
那里摆着容嘉洛从小到大的部分照片,容嘉洛是早产儿,出生时1600克不到,一度连医生也认为可能养不活。
但是,时光仿佛最神奇的魔术师,当初巴掌大的孱弱婴孩,也磕磕绊绊平安长到了九岁。
这让容琛即有些感慨,又有些惆怅。
深夜的风,渐渐添了几丝沁凉。他收起思绪,拿手机拨了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