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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尤其怕,怕这场漫长的相思将他仅有的生气摧折殆尽,折磨他,凌虐我,也牵扯所有人的痛楚。自古深情汹涌,沉痛的哀思如潮水没顶,足以将世上所有生灵都压迫到窒息。一圈一圈地碾压,一丝一丝地收紧,许多人走上他情之所至的老路,甘愿陪葬棺椁,在水底溺死。
他也不是自己想的,没有人天生想要杀人,可与日俱增的恶意和绝望渐渐将自己浇灌成一株寄生的植物,盘旋而上,用力拥紧,榨取着别人肺部的空气,维系着自己的呼吸。
有人作死撩拨,最终付出惨痛的代价,易牙倚仗清醒造作出的孽障报应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胜过剜心之痛。人性总有侥幸,会以为自己是幸免于难的那个,焉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最高位的主人一朝崩坏,没有人能逃离他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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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的箱柜大多落了锁,我摸到胸前伊挚给的钥匙,他当日亲自拿它锁上,像是封印一道噬人的诡物。他嘱咐我,怎样锁上,就怎样解开,一切言语织成的锁莫不如是。
窗外传来细微的响动,梅花含苞,映在白纸上一道秀丽残疾的影,久未开启,咬合声干涩,我打开箱笼,好似隔绝的时光一瞬回流,最上头的衣裳整整齐齐叠好,襟口未洗,染着斑驳的赭红,体温犹在。我抖开绸缎,飘落一枚干枯的花瓣,白茶花颜色不再,发黑干裂,一碾就成了灰。
原来自他死后,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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