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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会的。”裴澍言极轻地笑了下,“在生与死的边界徘徊,真的能让人看清很多事情。”
徐洛闻拍拍他的背:“不要想了,睡吧。”
裴澍言不再说话,可能真的是累极了,不一会儿便传来沉静绵长的呼吸声。
徐洛闻却睡不着。
等裴澍言睡得熟了,他悄悄起身,拿上一件外套,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
出了大门,徐洛闻向山的方向走。
夜色深浓,天上无星无月,万籁俱寂,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一个,教人无端惶恐。
他跑起来。
两只拖鞋都跑掉了,却顾不得停下来捡,光着脚向前狂奔。
刚跑到山脚的那条小径,猛地撞进一个怀抱。
天太黑,他什么都看不见,但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所有的惶恐悸栗在须臾之间得到安抚,像光驱走黑暗,火驱走严寒。
他们在黑暗里静静地,紧紧地拥抱着彼此。
良久,白郎开口:“冷不冷?”
徐洛闻答:“你抱紧我就不冷。”
白郎忽地打横将他抱起,走到旁边的一块大石头坐下,顺势把他放坐在大腿上,手握着他的光脚暖了暖,然后脱了自己的鞋子穿到他脚上。
徐洛闻安静地靠在他怀里,任他做着这些微小却窝心的举动。他突然抬起一只手覆上白郎的脸,将他的脸朝自己转过来一点,然后凑过去亲吻他的嘴唇,轻柔地,缱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