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倚着栏杆,歪跷着二郎腿,拇指与食指拈着一条炸得酥脆的肉条津津有味地啃着,偶尔有金黄的油滴从嘴角渗出,她只用纤细的指尖轻轻一抹便又优雅如初。
蒋沉看了看少女手里的肉条,又往瓦缸里一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快快快,快拦住她!”
他捂着胃高叫,今天瘆人的事情全赶到一块了,解了差,他定要打上二两烧酒再掺上点鸡血,一口气从头淋到脚驱驱邪祟!
不良人一拥而上,按手的按手,掰嘴的掰嘴,但为时已晚,最后一条肉丝已被少女咽下肚里。
房间里一片寂静,一群血气方刚,长年跟穷凶极恶之徒打交道的不良人此时也只有喘粗气的份。
少女略挑的凤眼环顾四周,心下暗暗满意,现在,所有人终于能安静下来听她说话了……
蕉芸轩的都知名叫蝉夕,平日里负责调教店中众伎技艺。
她忙不迭地向蒋沉解释着这少女乃是从西阳镇上京的舞伎,名叫孟得鹿,本是上门投靠学艺,但正赶上蒋沉带人搜店,婵夕无暇顾及,不想她便混在人群中没有离开。
“你方才胡言乱语些什么?”
蒋沉强忍着胃中的抽搐,一双鹰目望着孟得鹿。
“老赖身材肥硕,倘若这缸中真是他的碎尸,又怎会如此干柴?”
孟得鹿细声细语地回答。
听孟得鹿这么说,一名不良人才壮着胆子趴在缸口闻了闻,低声道,“老大,小的家就是宰羊的,闻着这膻气,好像真是羊肉……”
“谁也没吃过人肉,焉知人肉它就不膻?”
蒋沉身后,一名身材高挑,颧骨高凸的男子不满地怒吼一声,他正是那蒋沉最得力的副手,白镜。
方才那不良人吓得连忙噤声低头,蒋沉又上下打量了几眼孟得鹿。
“你与死者乃是故交?”
“素昧平生。”
“大胆!你既从未见过死者,怎知他身材高矮胖瘦,在此信口雌黄,分明是戏弄官差!”白镜狠狠瞪着孟得鹿,很嫌她碍了自己交差。
“差爷休怒,”孟得鹿不疾不徐地往门外一瞥,“是那赖娘子说的。”
众人面面相觑,从早上老赖娘子拖着棺材跪在蕉芸轩门外起,便没人见她与任何人有过半分交谈。
“小女子向来坚信人的妆容是一本账,所有的亏心事都写在里面,”孟得鹿看穿众人心思,从容解释,“那老赖娘子是位绣娘吧?”
蒋沉不动声色,暗以眼神向婵夕等人求证,并得到了肯定的暗示。
这些连他都不清楚的细节那外来的小女子竟了如指掌,不由让他心生疑窦。
“谁告诉你的?”
“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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