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到红娘说:“我们夫人管制很严,小姐从来最听人话,不敢和外男来往,昨日见了先生,羞红了脸,回去竟不知怎么才好,先生知道吗?”
张君瑞心里一热,赶忙说:“是小生的错,敢叫小姐心乱,若能见小姐,恨不得在放在心坎里温存,若能见小姐,这辈子少活十年都愿意”
红娘听他这样说,打量了他一下,才说:“小姐年纪小,不懂事,我长小姐几岁,小姐向来听我的,不过,我也不能随意做主,先生住在哪里?”
张君瑞说:“西厢侧房”,张君瑞又问红娘:“小生实在心系莺莺小姐,那敢问这位姐姐,莺莺小姐可是天生的小脚?乳儿大吗?平日里可敬重姐姐?”
红娘哼了一声,又带着笑意得意的说:“你倒有眼力,看得不错,莺莺小姐是天生的三寸金莲,乳儿嘛,近来大了些,昨日做错了事情,就捧着乳儿向我道歉,待我出了气才罢,这样算是听话吗”
门外莺莺红着脸偷听,听到红娘这样说,不觉双腿一软,幸而扶着门栏,否则恐怕要站立不住,心里又气又羞,心想着这样的羞事红娘怎能告诉别人呢!
张君瑞呼吸一滞,眼中闪过一丝光,随即又强自压下内心的炙热。
红娘沉吟了一下,含笑行了礼,便要走,张君瑞不敢拦,在她身后深深作揖,送她出佛殿。莺莺躲在角落等红娘,心如小鹿,忐忑不安。
回闺房之后,红娘问她可听清楚两人说话了,莺莺撅着嘴气到:“你怎么毫无遮拦,什么都说,仔细你的皮,再这样我要娘打你板子”
红娘嘻嘻一笑,并不怕,反而说:“姐姐有所不知,男子最喜欢乖巧的女孩儿,你是没瞧见那张生眼中放光的样子,他那处怕是都硬的发疼了,兀自忍着呢。你在我跟前都这样乖巧,以后嫁人了夫君定然疼你”
莺莺轻咬贝齿到:“我不嫁人”
红娘说:“说什么傻话!”
莺莺说:“我知道,父亲跟我安排的好婚事,可是,你们以为我不懂吗,咱们家人丁稀少,父亲去后,如今至亲只余我和母亲,亲戚三伏开外也没有出息的男丁,我若嫁郑家,就是高攀,崔家以后就要倚靠郑家了。那崔家不是就绝嗣了吗?况且,小时候在京师两家离得不远,我与郑恒哥哥一起玩耍过,若他没有太大变化,那便就是京城遛鸟逗狗的纨绔罢了,我不愿嫁他!”
红娘沉默了,没想到一向娇惯的莺莺竟说出这样懂事的话来。莺莺不知道,她却听崔老夫人提过这个侄子郑恒,已经二十四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