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感受到现烤不久的余温。云罗捧着怀里一堆牛皮纸袋发呆,想着想着,又从一旁车窗玻璃上看了眼那人的侧影。
他自己其实少有机会吃这些甜点。
每天过着学校到家两点一线的生活,又是男孩子,本来对甜食也没多少热衷。可那人不知从多久开始,好像认定他会喜欢这些甜蜜蜜的东西,隔几天回公寓就会给他带回一大堆。
班里女孩子闲聊过的面包店名字都曾在他们同居的公寓餐桌上一一出现,牛皮纸袋上这串字迹潦草的法文,是最近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
这家奶油没那么甜,他确实多吃过几口。那次宋晏程见他一声不吭嚼得两腮鼓鼓,非要亲自来喂,奶油落下去弄脏睡衣,这场心不在焉的喂食就渐渐变了性质。
但也许是这段时间叶宛的出现,模模糊糊地,云罗也想起一些更久远的往事。
那是某些阳光泛滥的日子,那时的季换锦还不曾缠绵病榻,他跟在一旁踮脚按门铃,门开了,就能从没现在这么忙的叶宛阿姨那里得来一整个裹满蛋糕甜香的午后。
只是这些午后里向来也少有另一个人的身影。宋晏程从小就是这样,好像对什么都不关心。小时候的他还会惴惴不安地问需不需要给哥哥拿点上去,叶宛却只是温柔笑着摸摸他的头,说阿程不喜欢这些。
那哥哥喜欢什么呢?
他心里这样想,当时却没能问出口。
云罗正恍惚时,车已经开到公寓楼底平稳停了下来。怀里一堆乱七八糟的牛皮纸袋被一齐提走,只余下一只系着绸带的蛋糕小提盒,宋晏程往他食指上勾,让他拎着图个意思。
下车后,云罗犹豫着往驾驶座看,不知道是不是该和司机道谢告别,可毕竟语言不通,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俄裔司机也回头,看的却是他身边那人,见宋晏程也下了车,一时面上现出点急切。
宋晏程倒是很平静,和他低声交代几句,那司机坐立不安地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选择了听从,转动方向盘往出口的方向走了。
云罗收回目光,朝着公寓楼顶仰一仰头。暮蓝的天色从四处沉沉压下来,各层都零星亮起了几窗融融的家灯。
“走了。”
熟悉的气息在身后迫近,云罗安静点头,迈上了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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