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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端瞳孔一缩,立即低下头去,不敢看那狰狞扭曲的伤痕。
李真尚神色淡然,眼神却十分深邃,说道:“你抬起头来,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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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废帝的下场。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还做什么皇帝?不过是脓包废物罢了。”
李端深呼一口气,抬头说道:“爹爹,孩儿都省得。”
李真尚深深看了他一眼,穿戴整齐,放下车帘,不再说话了。
秦克阵翻身下马,走到李端身边,说道:“你好好听话,表叔不会伤害你的。”
李端默然不语。
秦守晏已等得不耐烦了,说道:“大哥,我们得出发了。你回到京城,凡事不要太过操劳,我可不想再看到你的白头发。”
秦克阵说道:“你在守灵宫也好自为之,中秋节快到了,你得赶回来喝酒赏月。”
秦守晏笑道:“放心,兄弟绝不让你一人喝闷酒。”
秦克阵又看了一眼李代嘉,说道:“顺便把孝亲王也带回来吧。”
李代嘉展颜欢笑,说道:“你这次可得多备几坛好酒。”又问道:“宋大人怎么不来告别呢?”
秦守晏说道:“那酸书生已自行渡江了,也不知他赶着回京城是要做什么坏事。”
李代嘉轻轻啊了一声,心里有些怅然。
众人便即整顿出发,浩浩荡荡往平州进发。
走出里许,李代嘉又回头望去,秦家亲兵正在分批渡河。
秦克阵则骑马立在岸边,定定目送着众人。
青天白日,黄河滚滚,秦克阵的身影格外孤寂,黄金面具熠熠闪光,从远处看来,仿佛一颗金色星子。
李代嘉越走越远,那星子一闪一闪,最终消失不见……
三日之后,众人到达平州,在守灵宫安顿下来。
李代嘉在山中找了一片空地,搭起一座暖棚,将那北境花商所赠的兰花种子播种到地里。
山中日月清闲,每日莳花弄草,倒也安逸逍遥。
不日京城传来消息,秦克阵回京之后,翰林院竟然着了一场大火,百年积攒毁于一旦!
原来仁孝二王被迫幽居平州,秦克阵携幼帝归朝,势头无人能当,翰林院中多为清流一派,不愿机密文书落到将军府手中,所以一把大火烧个精光,又推脱是天干物燥引致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