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握剑站起,出现在他面前的人眉目肃丽,却穿一身海青禅衣,不是祝烟返又是谁?
谢筝本就未必是他对手,现在更难和他对抗,于是微一低头,作出晚辈的谦逊姿态来,先是欢喜见过了叔叔,再问:“叔叔在说什么?”
祝烟返毫不客气,冷笑一声:“谢筝,你把我两个侄儿害得那般凄惨,还有脸叫我一声叔叔?”
谢筝心中一跳,明白到谢摘水无争两人,大约是与他的大仇人凤招相认了。
事已至此,再隐瞒也无意义。谢筝却不是蠢钝意气之辈,为了保住自己与孩儿性命,他不假思索地伏低做小道:“我那时……确是鬼迷心窍,不知怎的说出那样的荒唐话来骗了叔……”他说到这里,仿佛才察觉不妥,黯然道,“欺骗了魔尊殿下。”
不等祝烟返打断,他又敛目涩然说:“谢筝自知罪大恶极,只这一件,还望与魔尊殿下分说明白。那时我当真不是、不是蓄意欺骗,只是百年来受尽欺辱,突然见……见魔尊殿下将我当做亲人,要为我出了恶气,我满心不敢置信,恍恍惚惚之下,竟是应了下来。后来见生父身死,更不敢说出实情。在魔界,叔叔与惑皇都待我恩深情重,魔界诸人更使我体会到前所未有的亲人般的感受,我以为自己终不必似浮萍一般,处处忍气吞声……”
他说得何等凄楚,言语间更不时抚着自己的小腹。祝烟返本就是心软情热之人,想到将谢筝从谢家带出时,他那受尽欺凌的可怜模样,还有后来在魔界与自己亲叔侄般的亲近,一时倒下不去狠手了。
“师弟。”当此时,一禅修大步而来,手握法器,眉目庄严,拦在祝烟返面前:“此子入魔已深,你且退下。”
祝烟返道:“退下?他现下手无缚鸡之力,我轻易就可将他缚回门中。你何必请出法器……”他又环顾了一圈,只见掌门师兄身后更带了八大首徒,个个横眉立目,庄严肃然。
掌门师兄摇头道:“此子心魔太重,面相妖邪,入我门中,只会蛊惑修士。不若请出法器,将他降伏此地。”
祝烟返冷笑一声,心中对这师门更是厌恶到了极点。他回视谢筝,想他诸般遭遇,实在可怜,但念自己两个侄儿,都被他凌虐折磨,遭人轮流奸污竟至落胎,水无争被他全身换血,谢摘遭他割脸毁容,又觉可恨非常,万死不足惜。索性拂袖离开,叫他们恶人相缠去了。
谢筝初时还不知所谓法器是什么,但见那禅修一拂袖,法器脱掌落地,变作熠熠生光的三尺圆台。圆台如若一朵绽放的蜜花,台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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