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
何婉一想到这些便觉得眼眶发酸,她究竟做了什么啊,不仅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真是......
反光镜里映着一张哀伤的桃花眼,眼尾的冷化作氤氲的哀戚。
王宁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眼观鼻鼻观心。
“休息室温度调好了,已经吃过布洛芬贴好暖宫贴了,何小姐你上去看看许总,陪她睡过去便好了。”
“她这样多久了?”
王宁依旧站得笔挺,薄唇张张合合,“一直便是如此,经期第一天几乎都睡在床上,晚上便能缓解到正常状态。”
一直,便是如此吗?痛到昏睡过去?
“怎么不送她去医院呢!”
王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难道她不知道吗?
语气却仍旧客气,“在医院跟在任何一个地方,她承受的痛苦都是一样的,医院并不能缓解她的疼痛,现在还未能找到根治的治疗方案。”
“不过好在也只是疼一天,也并没有影响到身体的其他方面。”
“所以就只能干受着?”
何婉的目光露出不可置信。
王宁微微点了点头。
还没到吗?今天的电梯怎么这样慢?
待真正看到了许思茹,何婉反倒没那么焦心了。
高高在上的野水仙被暴雨肆虐得七零八落,颓丧脆弱地跌落在地,洁白的花瓣被污泥玷污。
许思茹躺在灰色的被子里,双眸丧失了所有光彩,像是两盏燃尽了灯芯的油灯,花瓣般的唇失了血色,干燥着丧失了平日里的水润,连那头弧度完美的卷发也彻底丧失了光泽,耷拉着枯草一般铺散在枕头上。
似乎苦苦坚持才等到她,那双蝉翼一般的眼睫扇动了两下,而后终于闭上了,“婉婉,你来啦。”
梦呓似的,两片干枯玫瑰花瓣一样的双唇一张一合,“好冷...”
惨白的一张脸蛋,瑟缩着往被子里钻。
她看起来那么虚弱,一碰就要整个的碎掉了。
她看起来那么孤独,在自己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只有她。
自己好像成了她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了。
而再不是她永远高高在上的处于金字塔顶端,”施舍”般付了五星级酒店套间的费用,好几万的小洋装,坐在即使是再不懂车也认得那个象征着昂贵的标志的驾驶座上开车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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