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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严致恒面色如常地将白炀送上了车,在路口站了一会,然后走回电梯口,按下电梯按钮。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脑袋有多混乱,像被导弹爆破,发热,胀痛,一片狼藉。
进了家门,只有微弱的一盏小灯亮着,是他出门前留着的。
视线随意扫了下,定到一边的大落地窗边的人影上,那孩子正手撑在玻璃上往下看。
这里能看到下面的车么?他这样想,但有些思考不来了。
对着少年闻声望过来的视线,他回了句“早点休息”,就匆忙回到自己房间了,竟隐隐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躺在床上,盯着屋顶已经熄灭的灯,他勉强咧了下僵硬的嘴角。
这太滑稽了,这个时候跟他说,当初的一夜情事故的对象是杨飞白,他就是在醉酒之后,和这个少年发生了关系,肌肤相亲,甚至进入了他。
严致恒一手捂着脑袋,遮住了视线,他有点控制不住的想要从空白的记忆的找到那天晚上的蛛丝马迹,甚至想象那天晚上的细节。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白炀和杨盼有时候的小动作会让他疑惑,但当最后的指向是杨飞白时,他就不再继续想了,就像这是个禁区。只是偶尔心底最深处会冒出这个隐秘的想法,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杨飞白的话,他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只能旁观,他就可以找到一个接近他的理由,即使这件理由并不光彩。但当这个想法变成真的,给他的轰击不是一般的大。
这件事,白炀知道,杨盼知道,杨飞白也知道,他们都在瞒着他。
明明是事实真相,这些人却一直骗着他。
那么最开始少年对他的态度就可以说的过去了,毕竟那么屈辱——啧,明明那么明显,他为什么是在白炀告诉他之后才相信的,他没有脑子么?!
严大总裁人生第一次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怀疑。
而且,白炀干的是人事儿么?本来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能撬兄弟墙角,结果一直被撬墙角的是自己!
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的话,虽不说一定会和杨飞白有什么某种关系,但怎么也不会让白炀在这边参一手。
临走前才跟他说实话,怎么?要表现兄弟的忍辱负重深明大义?滚蛋吧!
这一晚上,一向生物钟严格的严致恒难得失眠,脑袋里各种声音吵得人心烦,第二天天微微亮,他就拿着工作文件就跑到公司去了,犹豫了好久,才给杨飞白发了条消息,让他自己找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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