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林间,蓝色与白色交织,融化在更深的黑色里。公爵如同自地狱而来的魔鬼。黑暗是庇佑他、听从他的颜色。
雨滴顺着脸颊低落,他眼神冷硬,脸色煞白,很快陷于茫茫墨色,消失不见。
高挑的女人站在院落里晾衣服,“杰拉德,你的衣服又破了。”上次打猎的时候,猎物将袖子拽的裂开了。
屋里的男人正在处理猎物,并不言语。
森林里观察这里已久的士兵们从绿色中走出。
女人听到声响扭头看去,“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一个士兵把她抓住,另外的人径直走向屋子。
屋里不修边幅的粗野男人听到女人的声音,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朝屋外跑。脚步在看见士兵的瞬间渐渐放缓,直至停住。
神色阴翳的少尉像毒蛇那样盯着杰拉德。
“放过她,我跟你们走。”
在豪华的城堡里被圈养了数月的小奴隶刚刚放下所有肮脏的遭遇。他的主人就迫不及待的寻来了吗。
愤怒与屈辱缠绕升腾。
杰拉德几乎将牙齿咬碎。
“放过她?”塞尔少尉嗤笑一声,走到杰拉德身侧,在他耳旁道,“不可能。”
“她是无辜的!告诉兰德斯,有什么冲我来!”杰拉德眼中满是愤怒的焰。仿佛一头即将冲上去撕咬的野兽。
“你瞧,”少尉嫉妒道,“公爵对你掏心掏肺,你却是一条养不熟的狗。”
杰拉德抬手给了他一拳,直将少尉打到在地。
“少尉!”士兵们忙过来。
杰拉德扑上去,扼住塞尔的咽喉:“放了她!”
“我不过一条贱命,你掐啊。”
他不过一条贱命。是公爵大人将他从一个小小的典狱官提拔到如今的位置。公爵大人就是他的神。
而这个男人,凭什么就能轻易占据公爵所有的目光呢?公爵因为他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他要替公爵解决掉他。
“……你!”杰拉德松开了手,狠狠地打了他一拳,将他嘴角打出血来。
“把他们给我带走!”
这一生被判处了两次绞刑。
杰拉德抬头看着绞刑架,在向上看碧蓝的天空。耀眼的阳光普照大地,万里无云,碧空如洗,是个大好晴天。在这样的天气死去,倒也不算坏事。
只是,连累了那个救过他的女人。
他从古堡逃出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