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交代了,要是他还没有醒来,我们先把钱给你们。」
??玉鸾全身发冷,他当然知道这小厮把自己当作什麽人了—事实上他也跟那些人没什麽分别,只是楼月璃随意召来春风一度的对象而已。玉鸾抿紧唇角,还是忍不住问道。「楼爷常常带人到这里吗?」
?「那天字一号房就是楼爷的啊,楼爷一个月有十几天也在那里,天天不重样的。」
??小厮正打算把钱拿给玉鸾,玉鸾却已经转身匆匆地离开。
??已然是午後,碧云千里,霁色如晴画。
??紫述街上渐渐热闹起来,积雪已经被扫落到大街两边,紫陌上轣辘车音不绝於耳。贩夫走卒四处叫卖,穿得厚厚实实的路人各自奔向他们的目的地,纷乱脚步不时溅起污浊雪泥。
??宝盖香车偶尔从失魂落魄的玉鸾身边经过,好几次也差不多撞到他的身上。马夫大声呼喝,挥动马鞭,赶走这个衣着不整,脸上还沾着男人精水的的落泊娼妓,玉鸾跌跌撞撞地走到路边,解开面纱,抬起头来,惘然地看着黛瓦屋檐外的天高云净。
寒风袭来,隔着斗篷吹得玉鸾打了个哆嗦—他这才猛然想起来,自己怎麽可以穿着这一身不伦不类的衣服回到曲府?他至少要找一个地方更衣和洗去妆容。
??玉鸾愁绪万千,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路边的雪泞前进。他随便找到一家客栈,给了店小二一些银两,叫店小二打一盆热水之後再买一套成衣回来。
来到简陋的客房里,玉鸾把乾巾浸泡到热水里,对着铜镜仔细地洗净妆容,把那些精斑擦得乾乾净净,这才换上店小二随意买来的简糙衣服。
解下斗篷时,玉鸾无意中摸到口袋里的那瓶药膏。
玉鸾迟疑了一阵子,还是拿出了那个药瓶。
阳光隔着一层发黄的窗纸,多了几分暧昧不明,柔和地映照着那个平凡的药瓶。青玉药瓶触手冰凉,玉鸾的指尖却好像还感到楼月璃留下来的馀温。
玉鸾本想把药瓶放在窗台上,但他低头看着那个冷硬的药瓶,五指还是渐渐攥紧。他合上眼睛良久,幽幽地叹了口气,把药瓶放进新买来的衣服里。
?穿上衣服之後,廉价的衣料如同千万根牛毛粗细的银针刺进玉鸾的肌肤里,痛得他忍不住不断地抓着背部。
玉鸾的肌肤白嫩细滑,摸起来自是滑不溜手,却也是如同瓷器一般脆弱,只能穿着最上等柔软的衣料,要不然皮肤会轻易地被刮伤,痛痒难当。
过份的服食媚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