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不好的?”明济视线稍微偏了偏,大约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姨父比我想象中回得还要迟叁日。”
他们并肩往侧边踱了两步,郑御卿面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都十足的亲和,“顺路去逐州看了看同凛。”
明济闻言神色稍淡,默了一息才问:“他在那边还适应么?”
“嘿哟!活蹦乱跳的!”郑御卿回想起来似是有些高兴,“不过两年没见,性子活泼了好些,日后回京,口头上未必还会吃你的亏了!”
明济弯了弯唇,笑意却不怎么真切,“那是最好的。”
“说起来那小子如今真跟炭一样黑了。”郑御卿皱眉,转而又似自洽,偏头又瞧了两眼,“你倒是闷白了不少。”
“出门出得少,自然就白了。“
他们在下首的首个馔案前停下来,便有随侍再搬来一把椅子。
明济伸手挥退侍者,亲自拎起茶壶。两个人一个倒茶一个看,像是一时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直到紫砂茶盏被他推出,指尖蜷着收回,明济才轻声问:“还走吗?”
郑御卿左手挽袖,右手拿起茶杯,在唇边碰了碰,朦胧的白色雾气似乎模糊了他的眉眼。
他像是轻轻笑了一声,才道:“臣年纪大了。”
明济眼睫颤了颤,嘴唇张了张,还没说出话,便听他又说:“端看圣意。”
明济捏着自己的茶盏,视线久久地凝在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指尖。
大约是实在不想重逢后头次见面就如此沉重,郑御卿便给他讲边疆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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