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你这条裙子真好看,你穿得也很好看。”
“你这里空着。”贺梦指了指陈厌的脖子,“我有一套钻石特别搭,你戴上一定好看。我找来送你。”
陈厌垂着头:“谢谢贺小姐,不用了。”
“别客气。”贺梦自来熟地推他,“你快去收拾一下吧,免得许随又要说。要不要给你拿身换的衣服?你想要女装还是男装?”她又伸手比了一下,“你好瘦呀,我看你也穿不了多大的尺码。”
陈厌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攥了攥自己身上的裙子,这是许随的命令,也是许随的礼物。他艰涩地重复了一遍:“谢谢贺小姐,不用了。”
贺梦愣了一下,说:“那好吧。我先出去了,有事你就叫佣人。”
她出了门,在楼梯上碰见端着蛋糕的仆人:“这是给谁的?”
仆人:“是给宋弋少爷的。”
贺梦:“宋弋?他来了啊,一直没见着他。”
仆人:“一早就来了,只不过一直在客房里休息。”
那个冷冰冰的好学生,想来也不屑跟他们一起胡闹。贺梦摆了摆手:“去吧。”
刚才那个被许随踹进泳池里的人又爬起来了,瘫坐在泳池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呼自己被踩红了的手。见许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忙打一哆嗦。
许随将自己手上腕表解了下来,丢在他怀里:“扯平了。”
那人低头一看,百达翡丽星月陀飞轮,笑开了,胡乱点头:“我肯定不多嘴,随哥。”
许随“嗯”了一声,那人就赶紧拔腿跑了,生怕他反悔似的。
许随随手从服务生的托盘里接过一支香槟,抿了一口,懒洋洋地半倚在躺椅上。
他今天没怎么喝酒,几口香槟是醉不了人的。但他意识却逐渐迷蒙起来,头也有点晕晕的。
渐渐的,身上竟泛起一种奇特的感觉。尽管他在秋风中失去外套,体内却像烧着了火一般,发起热来。尤其皮肤下、血液里,竟生起一种密密麻麻的、抓心挠肺的轻痒。
他只觉得又晕,又热,又醉,又渴。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是很难受。
这不大好。他摸索着站起身来,准备去客房休息一下。一路脚步虚浮地走着,索性别人也只当他醉了,很有眼色地没来攀谈骚扰他。
他昏昏沉沉地上了楼,喧闹在他身后逐渐退去,安静的空气里,身体那种奇异的感觉不免愈发敏感尖锐。仿佛有上千只蚂蚁在他五脏六腑间缓缓地、轻轻地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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