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一层楼都是给学生存放自己的体育器材的,许随七拐八拐,轻车熟路地找到他们班的球拍室,还没走到,就听见一阵尖利又夹杂着低吼的骚动。
许随皱了皱眉,推门而入,正好撞上陈厌惊惶的视线。
他往下看,先前那两个五大三粗很是耀武扬威的胖子现在喘着粗气虚弱地趴在陈厌脚下,像待宰的猪,两个浑圆的大脑袋都被开了瓢,汩汩流着鲜红的血。
陈厌则比他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还要狼狈,乌发散乱着,几捋发丝被湿汗贴在脸侧,身上的衣服裤子也松松垮垮的,半遮半掩着本应好好包裹着的白嫩皮肉。陈厌身子还在无法克制地不停颤抖,手上死死抓着半碎的玻璃瓶,是学校供应的、同学常喝的纯净水。显然被抓了个现行。
许随:看不出来,还挺能打。
222也没想到:这大纲里没提到过呀。不过想来也是,陈厌挨了这么多年打,总是要有点自保能力的——而且这给陈厌打得也太惨了,衣服都撕成这样,难怪陈厌反击了。这是正当防卫!
大纲都没提到这段,那就更和他无关了。许随只开门时瞅了一眼,随即施施然进来,目不斜视,径直往自己的储存柜走去——甚至长腿一抬,直接跨过趴在正中央挡路的死猪,顶着陈厌复杂的眼神,优雅从容地从这场闹剧路过。
许随开了锁,将球拍挂好,听见身后的陈厌低声喊他,声音小得让许随几乎以为听错。
话都说不利索,“许…许随”,两个字而已,多难喊似的,声线还颤着,听着很哀戚的样子。
许随关上柜门,听到上锁的滴声,才回过头来,好整以暇地看着。
陈厌感受到许随淡淡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生理反应的一僵,他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赶在许随失去耐心之前表达清楚。这个学校里没有一个是他能惹得起的,在许随这种人眼里,或许他的球拍都比自己来得价值更大一些。陈厌很能忍的,他一直都很擅长忍耐,忍耐辱骂,忍耐疼痛,忍耐卑贱,忍耐无望的生活,但是今天那两个人将他摁住,抵着他的挣扎扒他衣服,那种肮脏、龌龊、淫邪的视线将他全身都奸了一遍,像毒蛇的涎一样腥臭、湿冷的手在他身上游走,灭顶的绝望、悲愤将他淹没,他就像溺水的人浸在这种情绪里窒息,等他意识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不知道今天自己还能不能走出这个门。
但他又告诉自己,许随从不会管这些事,他在这个学校待了这么些天,这个他是知道的,而且许随已经装作没看见了,他不能,不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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