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更没让场子变僵,自如地应道:“哈哈,您可别取笑我。”
说着,已经从后头侍应端着的托盘里拿过酒在手上,谦卑地弯腰,在厅长眼皮子底下展了展手上的酒瓶,声音不高不低,清亮有调,刚好让全桌子的人听到,“我倒错了酒,自然得自罚叁杯,您看,先等我罚完叁杯,再让小喜敬您?”
酒的确是送错的酒,原本是国宴,不知何时换成了飞天,档次低了不少。不管是他有意安排这后路,还是无意发现的,这临危不乱、进退有度的应变能力,就让厅长高看一看,薛有成年纪轻轻,有这份心思,以后指不定有大作为。
厅长心思玲珑一转,狭长的眼皮往上一抬,眸光意味深长,抬手作一个姿势。薛有成立即弯低腰凑他的手,厅长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种布施的口吻宽解道:“罢了罢了,看弟妹也不是个会喝的。”
话落,场面复松快起来,温喜悄悄呼出口气。
那个给薛有成搭桥的东道主也过来活络场子,替薛有成说两句好话,于是薛有成自罚叁杯后,厅长缓缓问起了温喜的名字,全程只眼风带过温喜,都是薛有成一一回答,温喜乐得清净。
酒过叁巡,薛有成找了个间隙让温喜走了,温喜来时龟速,走时超速,一路逃至别墅外,才敢大肆呼吸。
原来薛有成扮的是这样的角色。
她沿着路灯,慢慢往前走,晚上要比白天凉,穿着薛有成的外套,温度倒是刚刚好,别墅区的隔音真好,她才走出几步,就听不大清里头的热闹了。
她觉得惬意,对比刚才的惊心动魄,这会儿的舒服,像是偷来的,偷的薛有成的舒服。
温喜忆起宴会前还在诅咒薛有成舔别人的鞋面,现在想来,指不定真的舔过呢?那个包厢,一桌子贵人,坐上菜口的是厅长,可见他级别最低,但就连级别最低的,薛有成都要小心陪笑,更别提其他人了——虽然饭桌上,仅厅长一人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