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灯换一下吧。”
回应他的是沉默。
“你何必这样,你可以和我过不去,但是与自己过不去,大可不必。灯亮一些,你自己也舒服一些。”
屋子潮湿阴冷,白简看到白尘身上盖着毯子,试探地说:“要不,安一个空调吧,天气越来越冷了,你的身体又不好,如果生病了,你妈会担心,而且你那身体,去医院也不方便。”
白尘将书往桌上一摔,被人戳到痛处,脸都气红了。
“我这身体……”白尘低低笑了几声,干涩喑哑的声音在阴暗的屋子里回荡,似一群蝙蝠在空中飞来撞去,空间立刻就显得逼仄和紧张。白简被白尘笑声中的尖锐刺中,难得有几分心虚,收了口,不再言语。
眼前一暗,白尘已经站起身,毯子掉在地上也恍若未觉。他一步步走过来,有好半天,白简以为下一刻就会有巴掌扇下来,他做好了承受的准备。但是白尘只是走到他面前,抬起手,抵住他肩膀,把他往门外推。他下意识抓住那只手,白尘抽了几下,没抽出来,就不抽了,转而继续用力将他往门外推。
白简像来时那样,在门口静静站了一会儿,然后离开。
他摸摸自己的肩膀,那里尚存留着几分让他不舒服的触感,白尘的手,像冬日的枯枝,又冷又硬。心疼之外,又勾起他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想象,柔软的、触手温热的肉体。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碰过白尘了。
白行告诉他,白尘和他母亲许意违并没有插足他们的家庭,虽然自己母亲的死,确实与父亲和许意违有关。这件事给白简的震动不是没有,以前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对待白尘,反正他是个私生子嘛,他和自己的母亲做了错事,欠了一条人命债,自己怎样对待他都是可以的。他更深层的欲望,白行不知道,他便也当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让他对白尘为所欲为,这就够了。现在,那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没有了,他就像被人剥了一层衣服,难免感到羞耻。只有羞耻,不足以让他对白尘放弃控制,他之所以同意白尘搬出去,是白止插手了这件事。
他从小到大最敬畏的父亲,甩他耳光,把他脸都打肿了。然后严厉地警告他,那痛心疾首的样子,让白简心中恨意激荡,父亲从没有打过他。但是当白简看到他眼底闪烁的泪光,心又狠狠一疼,这个人,是他从小到大仰望和喜欢的对象,那感情有了十几年,日积月累,像一辆超载的车,沉重无比,存在巨大的惯性,不是他想刹住就刹住的。面对父亲,那柔软的感情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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