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卖了自己的一颗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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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兰敲了敲桌子，打断他：“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注意你的言辞，这是在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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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曾经拿了五百元去钱金平店里赎人，有这件事吗？”

姜道宇的笑僵住了，脸色阴沉下来，然后死死看着我。我感到他的样子就像一只动物，一只怒气冲冲的，即将要咬人的野狗。

他看着我说，“对，我去了，我拿着五百块钱去的，一分都不少。但我连弟弟的面都没有见到，钱金平那个狗日的，他敢骗我，他敢耍我，让我再去凑三百块给他……”

“钱是哪来的？”赵兰问他，“你今年只有十七岁，我们调查过了，在黑煤窑的工资很少，你别告诉我们是你存的。”

姜道宇没说话，赵兰又问了他一遍，“回答，钱是哪里来的？”

“让我见我弟弟，见到了，我就说，我什么都说。”

“哎，你这孩子……”赵兰用钢笔往桌上磕了一下，那声音很响，我的耳朵受到了刺激，皱了一下眉。我听见她说，“我们是警察，说了会让你见，就一定会让你见，明白了吗。”

姜道宇歪着头，笑了笑，声音就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警察？我不信警察，我从来不信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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