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我会几乎晕眩一般被他舔舐着内脏,就像当初他看到刚出生的我,忍不住舔舐了我的梦,从而给我打下一个无法磨灭的标记。
是的,他将那些事情通通告诉我,如同将牛奶倒入羊皮袋子,发出沉闷的声音。我是他苏醒时的偶然一瞥,在过分长久的沉睡里,他觉得无聊,也厌烦了那些信徒自以为是的祈求和献祭。他是令人疯狂的神明,诞生在宇宙诞生的同时,有时候他搅乱星云,有时候他咀嚼刚聚集的粒子,后来他也品尝活生生的生物,把它们当做汁水充沛的果实咬破,吸收平淡到没有味道的灵魂。
这不过是玩耍,然后他靠近了这里,意外的是,群星竟然要阻止他的前进,混乱地勾勒弧线。对他来说,这或许是有些好玩的事情,于是他压缩、切割自己的能量,一边熟睡,一边接近,以一种温和潜入的方式欺骗群星。
他说,他遇见了我。
那时我满身血污,在老人的臂弯里哭泣着,而我的母亲如僵尸躺在产床上,阴影闪动,将她的脸衬得狰狞。我无知无觉,梦境也只是一片黏腻且破碎的细语,却被他捕捉到,偶然投下目光。我侥幸地保持着婴孩的理智,没有陷入癫狂,因此他越发好奇,深深地舔过我的梦境,留下痕迹。
老人感受到了什么,大喊着:“是神的命令!他要我们送上这个祭品!”
因而,我被要求养育得白白净净,是最适合被放在供桌上的状态。嘉里村的人世代信奉神明,这种偏执从他们先祖存在的时候就已经存在,很难割舍。但村民所知的,仅仅是缥缈无形的烟雾,时间和空间的隔阂,使他们不能直面神明。而他对曾经的信徒的记忆,停留在太早太早的历史,那时还没有嘉里村,还没有茂密的山林,人们站在海水里,杀死自愿贡献生命的青壮,用以祈祷风平雨顺。
可嘉里村不在意,封闭生活的村民们也不在意,他们只是循着预定好的路线前行,血脉流传,关于崇拜和恐惧的传说也不会断绝。
他心知肚明,翻了个身又陷入睡眠。
之后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我的母亲因病发疯,拒绝了献祭,想要把我独占,最终烧死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他冷眼旁观,就像人类半梦半醒时会把周围的事情同样关注,那个标记让他时刻知晓我的位置,无论我被收养我的父母带到何处。我的骨骼开始生长,像所有正常的孩子,我学会笑,学会哭泣,学会喃喃自语,他便时不时地触碰我的梦境,让我在夜晚尖叫着醒来。
“你的味道一直很好。”我呻吟了一声,然后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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